此时跪在他们身边的劫匪各个身上缠着绷带,穿着囚衣一身狼狈,冯老二不敢相信,他明明让他们叫上十几二十个人围攻,为何董成虎他们没事,反而是这些劫匪全都受了伤。
这些劫匪早前就已经供人自己的罪行,也把冯老二买凶的经过说的一清二楚,此时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冯老二面对劫匪的指控连连否认,劫匪头目见此,气得当即把冯老二的其他罪行也给曝了,另外还说了两人交易的各种细节,直到冯老二哑口无言。
顾珍珠知道冯老二完了,此时她完全没有心思再去关注顾水秀几人,满心满意想的都是怎么脱罪,电光火石之间,顾珍珠突然怒向冯老二,气愤地说道:“你简直是丧尽天良,枉我还一直相信你,你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没想到你竟然是利用我。”
顾珍珠不给冯老二反驳的机会,对着县令连连磕头道:“县太爷,民妇是冤枉的,当时民妇回娘家省亲,正巧顾水秀的表妹说什么都要卖身给我,我无法,只好买了她表妹赵妮子。
那赵妮子到了我们家就和冯老二暧昧不已,两人走得很近,我心知冯老二不好女色,赵妮子又才十岁,便没想太多。后来赵妮子跟我说了顾水秀一家在县里开店铺的事情,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冯老二。
没想到冯老二就起了贪念,常常去顾水秀他们家的铺子闹事,只是没有一次得逞的,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听冯老二耍酒疯的时候说起过。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赵妮子唆使冯老二的,这赵妮子还是顾水秀的表妹,我倒是想问问,你家可比我家好过,怎么可能连一个十岁的女娃都养不活,还弄得人家非要卖身给我?要不是你们虐待了她,就是你们存心设计我们,好借机报复我们!”
顾珍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连顾水秀都要拍掌叫绝了,可惜了,她顾水秀可不是以前那个在她面前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顾水秀。
“你说赵妮子?要是你今儿不提,我也要提。”顾水秀不再看顾珍珠,而是面向县令,恭敬道:“大人,这赵妮子我倒是可以解释,这人是我娘舅家的女儿,去年那场地动,我娘舅一家不幸全都身亡,只留下一对儿女。
那女儿就是赵妮子,赵家日子本是极不好过,她到了我们家才被我娘养的漂亮了几分,我看在表姐妹的情分上,用心培养她,不仅教她识字,还让她到店里当掌柜的,我娘还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
哪知那丫头进了富贵乡竟然把持不住,先是投机取巧以次充好,从中获取钱财,被我发现后给扭送回了我娘家,她心中不服,而且见过了好日子便不再愿意过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
几次向我娘提出来要去镇上卖身,我娘不同意,正好顾珍珠穿金戴银的回村,在她看来,这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过去求着要卖身。但是我爹娘可是气狠了,直接放话,要是赵妮子非要卖身就必须跟赵家脱离关系,以后跟我们也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结果那赵妮子竟是眼皮眨也不眨就签了,连她唯一的亲弟弟都不要了,这件事我们村的乡亲父老可都可以作证,当时就有人质问我爹娘是不是虐待赵妮子才逼的人家非要卖身不可,我娘便让一群村里的婶子给赵妮子验过了。
身上不仅一点儿伤痕也没有,还被我娘养的白胖了不少,跟她刚到我们家那难民似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众人看在眼里这才无话可说,要不出了这么个事,我们家也别想在村子里立足了。
所以说,民妇一家可从没虐待过赵妮子,就是赵妮子的亲弟弟也可以给我们作证,至于顾珍珠说的,是我们陷害他们,这点民妇可真是冤枉,我们至始至终又不求他们什么?
论家底,想必冯家也没有强我们多少,他们家在镇上有铺子,我们在县里开铺子,而且我们家还有下人,住的也是砖瓦房,哪样不必冯家强?另外,民妇和我家当家的婚事还是顾珍珠的父亲做的媒,按理说,民妇可没有和他们夫妻俩结仇的道理。
不过…民妇没有和他们结仇,只怕人家不这么想,刚刚顾珍珠还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要不是我当家的替我挡着,民妇可就真的要被欺负了…”
顾水秀泫然欲泣,深知她的董成虎和顾大牛几人纷纷额头布满黑线,这还是刚刚那彪悍犀利的水秀吗?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们也算是服了!
县令对于刚刚的冲突自然心知肚明,可他还真不好说什么,毕竟顾水秀撇去了一些,但说的也是事实,这顾珍珠一开始看他们的眼神确实不善。
顾珍珠没想到顾水秀竟然会这么说,不仅把赵妮子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还趁机抹黑她。
“你放屁!我们家怎么就用不起下人了?区区一个下人,不要是一个,就是十个我们家也用的起,你不就是因为嫉妒我嫁到镇上,而你嫁到鸟不生蛋的山里才心生嫉恨,利用赵妮子陷害我们。”顾珍珠也不是盖的,那义正言辞满脸愤恨的样子说的跟真的似的。
顾水秀也不争辩,嘲讽地看了顾珍珠,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如请县太爷把赵妮子带过来,顺道把造门草籽村的那些村民都叫过来,大家当堂对证,不过冯老二买凶是事实,而且我们自卫不小心杀了五六个人也是事实,这些罪责冯老二是逃不掉了,至于你吗…”
顾水秀看了看身旁从刚刚就保持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