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业发火倒好,他毕竟是男人,一下子就将张慧仪的手打开,张慧仪没有吃饭,加上身子本来就没有爱动的郑月琳那么好,一个踉跄。
检荀楼坐在张伟业的旁边,本能的将张慧仪给抱住了,当然,这一下,绝对不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他的天性毕竟善良,这要是谁在他身边摔跤,除非是仇人,不然,他都会拉一把的。
张慧仪站定了脚步,这才发觉自己被检荀楼握住了纤腰,检荀楼的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虽然不是抱的很紧的那种,但是,两个人此时,确实是怀抱着的状态了。
张慧仪和崇祯皇帝朱由检都想起了当初的那一次,那一次,朱由检送张慧仪回家,在扶她下马的时候,张慧仪被皇帝给抱住,张慧仪对于那一次的印象更是比朱由检深很多,这是少女第一次让一个人男人抱住!而,这次,是第二次,粉脸顿时就红了。
郑月琳看着张慧仪的表情,再去看检荀楼的表情,可惜检荀楼戴着个面具,并不能看见什么,心中却很是不是滋味,顿时将张伟业跟杨鹤之间的冲突也淡漠了一些。国家大事,对于少女来说,远不如男人们那么伤心的。
待到张慧仪站定,检荀楼什么都没有说,急忙的松开了手,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中。
这一切都看在杨鹤的眼中,杨鹤是什么眼力劲?当官不要说超过四十年的人,就是超过四年的人。如果对于这些细微变化都不能够察觉的话。简直就是白混了!杨鹤已经敏锐的发觉。郎有情妾有意啊!
郑鄤赶紧拉住张伟业,还没有说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郑月琳急忙去给郑鄤抚背,小声的劝郑鄤别心急,一时间场面很哀伤。
杨鹤的火气也小了一些,“郑鄤是怎么回事?谁给他打成这样的?”
张伟业哼了一声,“还能够有谁?那个皇帝呗!京察大计,风闻言事。文字狱,一系列动作,难道伯父你在三边充耳不闻?现在京畿地区哪里还有敢言学子?皇帝下旨,今后的科考不问出身,三教九流皆可以当官,而且还将算学加入考选令!”
傅永淳虽然心情也很差,但是对于张伟业这样夹枪带棒的无止境发牢骚,也是看不过劲的,“伟业,先坐下。事情很复杂,杨大人有杨大人的难处。现在在陕西,你老扯京师的事情出来做什么?不要忘了你是一个读书人。”
张伟业像是有些失心疯了,苦笑着,“读书人?在皇帝的眼里,读书人就是一个屁!以前读书人在乡间多么的受推崇?现在,只要是认得两个字的,都是读书人!都可以将我们这些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们这次来,一是为了杨大人善待灾民,二是投奔伯父来的,不过,现在看来,伯父跟那些人,也是一丘之貉!这里不是我辈久留之地!娘,郑兄,我们走!”
张慧仪心疼的拉住了张伟业,她知道哥哥并不是一个这样目无尊长的个性,此时是真的气的乱了方寸了。
在众人极其尴尬的场面中,张老太太出声了,“伟业,不得无礼,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快给杨伯父道歉!磕头赔罪!”
杨鹤被张老太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站起身来,“弟妹,不用这样,先吃饭吧,我是看着伟业长大的,他本不是这样的个性,想必是为了有德过世而心中积郁,不妨事,不妨事。”
崇祯皇帝朱由检暗自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杨鹤做表面工作的能力,即使是他这个有着百年政治修养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如果用时新的话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啊。
从一开始进来,杨鹤先是用话套出傅永淳的见解,再看他能够控制着洪承畴为他效力,这两点都能够看得出杨鹤的手段来,如果是太平盛世,的确是一个执掌权柄的好手!
再看杨鹤对张伟业这样当面呵责都能够一笑带过,更是城府极深!
张伟业听见杨鹤这般说,不说二话,跪下就是几个响头磕下去!“伯父,刚才张伟业冒昧了,给您磕头认错了,但是,如果伯父不善待灾民,不能够为读书人直言力谏!侄儿依然不认同伯父!”
杨鹤苦笑一下,“好了好了,都坐下,都不是外人,不要弄得这样,月琳,赶紧扶着你父亲坐下,到了我这里,你们就跟回家一样,万事自有老夫安排!至于国家大事,不是你等小辈想象的,等晚些时候,老夫单独跟郑鄤和伟业谈一谈便是,好吧?吃饭,吃饭。”
杨鹤的几句话,说的张伟业和郑鄤,张慧仪,郑月琳,张老太太心里暖暖的,便都入座了。
此时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极其邪恶的念头出来,这念头,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想出这个主意的!
&吃饭,好几天没有好好的吃饭了,我们四个人刚才谈了一下,对于这次是剿是抚的事情,其实已经达成了一致,当然是要抚的,剿,失人心,抚,得人心,得人心,则天下稳固,是正理也。”崇祯皇帝朱由检不是不能说漂亮话,要论胡扯的本事,在现代的一个小村干部都能够完爆这些古代大能,更何况人家崇祯皇帝朱由检是一个乡干部呢。
众人大惊,气疯则更加的诡异,杨鹤不知道检荀楼刚才不说话,现在竟然会当着张伟业和郑鄤的面,说这话?他城府已经深到了极处,却也分不清是非真假了!
杨鹤则开心了起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