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川军这边吃得就稍微寒酸了一些了。
四川虽然地处内陆、并不靠海,却盛产岩盐,将人工饲养的猪、羊或者山里猎获的鹿、獐,杀好洗净之后,再用盐腌、用见状,一面命令军中掌厨的炊事兵再做两千人份的军粮,一面招呼着川军将士过来一同吃喝。
白杆兵军纪也还算严格,见姬庆文招呼自己过去,虽然馋得嘴里的唾液泛滥得好似长江流水,却没一个敢私自移动半步的,直到主将秦祥珍点头答应,他们才兴高采烈地跑到“明武军”这边来,大快朵颐起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军粮来。
领军的女将军秦祥珍见手下兵士吃得高兴,又见四周确无危险,便也暂时放松警惕,除下身上穿着的厚重甲胄,换上一身轻便衣服,专程来寻姬庆文说话。
姬庆文一看秦祥珍的模样,顿时傻了眼。
原来秦祥珍虽是川中女子,可身材甚是高大,少说也得有一米明保留一点星被这份杀气吓得一怔,忙问道:“秦姑娘,你家世代祖居四川,又为何会同辽东的代善结下了仇,还非要亲手报仇雪恨不可?”
秦祥珍听了也是一怔,问道:“怎么?这件事情,姬大人不知道么?”
“不知道啊……”姬庆文一脸疑惑地答道,“我同姑娘是初次见面,之前也并没有见过四川秦家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呢?”
秦祥珍还给姬庆文的也是一脸的疑惑,说道:“姬大人不是同陈文昭将军是生死之交么?难道这件事情,陈文昭将军没有在姬大人面前提起过么?”
“陈文昭曾经提起过?”姬庆文忽然恍然大悟,说道,“莫非当年浑河一役,同戚家军并肩作战,却最后被满洲dá zǐ分隔包围且一并阵亡的川军,便是秦家的兵士么?”
秦祥珍重重点了点头,答道:“没错。不但我们秦家数千兵士损失殆尽,就连我的老爸马千乘也被dá zǐ杀死,据说领军全歼我军的便是大贝勒代善!”
听到这里,姬庆文方才知道秦家的白杆兵居然同戚家军有这样的渊源,而他们现在又是同仇敌忾,无论从历史还是从现实来看,“明武军”和白杆兵都是天生的战友和伙伴,是值得报以完全的信赖的。
如此这般,姬庆文忽然发觉,自己在明末也并非完全是孤军作战,至少四川土司秦家这支白杆兵,便是一支值得托付的可靠力量!
于是姬庆文有意再笼络一下秦祥珍,说道:“秦姑娘请放心,满洲dá zǐ也并非不可战胜。在下这里可以答应姑娘,有朝一日必然替姑娘……哦,不……定然帮助姑娘报仇雪恨,让姑娘能够亲手杀死代善这厮。”
因秦祥珍自小是被母亲秦良玉带大的,而其父亲因在四川省内另有军职,往往一年半载才难得回家一次。因此秦祥珍同父亲马千乘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
然而所谓“血浓于水”,父亲毕竟是父亲。
而当秦祥珍听有人说要帮助自己报一报当年的杀父之仇时候,立即感动得热泪盈眶,勉强忍住哽咽的声音,说道:“姬大人,这话我记下了。只不过满洲dá zǐ远在天边,而近在眼前的却是白莲教的叛匪们。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手下的白杆兵定当全力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