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边在旁边的洗手池洗手,然后拿着干净的毛巾擦了手。
傅迎雪站在厨房的门口,等傅景湛走出来了才道,“哥,你怎么过来了,夕夕这几天去威尼斯了。”
傅景湛点头,“我知道,有时间就来看看,晚上我就走了。”
傅迎雪诧异,“这么快?”
傅景湛没有说话。
“夕夕还有几天就从威尼斯回来了,你就不能多等几天么,你们都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一开始傅迎雪还能看着自己哥哥跟嫂嫂分别的热闹,但是,看着傅景湛多次来法国,却不能见到叶凉夕的场景,也不由得有些为两人感到可惜。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异国恋之间的无奈了。
傅景湛抿了抿唇,“后天有个会议,走不开,等不到她回来了。”
傅迎雪瘪了瘪嘴,一时无言,“你们两个真是的,你干嘛不去威尼斯找夕夕啊?”
傅景湛没有给妹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不想去找,而是,如果他去找叶凉夕的话,势必会影响她当时的心情和创作。
甚至他这一次来法国,叶凉夕也并不知道,他打算,回去之后,如果她问起,他就说,如果不问起,便不说。
以前觉得,“爱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这样的比喻,多多少少带着矫情的味道,而对于傅景湛来说,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把人放在了手心,才是实实在在的,但是,如今,却又了这样深刻的体会,不是不想她,只是要为她考虑更多。
而他,来法国,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罢了,更近一点,来到,这个充满了她生活气息的房子。
傅迎雪也无法说什么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嘟了嘟嘴巴,她道,“夕夕怕你来的时候她不在,说给你留了一个东西,放在你们的房间了,让你来的时候,自己去看。”
事实上,傅景湛每次来法国,叶凉夕都给他准备了一件礼物,傅迎雪只知道是叶凉夕自己画的画,却从来不知道,到底画了什么,她每次都新奇好奇得要命,想要看,也不知道央求了叶凉夕多少次告诉她画的是什么,可偏偏不论是叶凉夕还是傅景湛都不给她看,她尝试几次失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力了。
傅景湛一听,唇角便勾起了一点笑意,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两人的房间。
傅迎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甩了甩头,表示真的看不懂自家哥哥了。
傅景湛回到了房间之后,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抽屉,便见里面包装好了一幅画。
他解开了包装纸,一幅画就映入了眼帘。
是叶凉夕的作品。
也不知道她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在哪里写生,但看起来应该准备了一段时间,背景是宽阔的草原一样的地方,画上,画了一个傅景湛再熟悉不过的人,是叶凉夕,穿着一条长裙,正站在画架前画画,是她自己的自画像,画面中的女孩,画画的时候,忽然侧了头过来,笑弯的眼角显示了她的心情有多么好。
傅景湛看着看着,唇角的笑意便渐渐扬了起来,抬手点了点话中女孩的脸颊,“笑得这么开心!”
无人回答他的话。
傅景湛摇了摇头,把画收起来的时候,却看到画作的背后写了一行小字——送给亲爱的傅先生。
他心情大好,把画作重新收了起来。
事实上,这几乎已经是一件默契的事情,只要傅景湛来法国,不论叶凉夕在不在,最后傅景湛离开的时候,他都会带走一副叶凉夕自己画的画,有时候,叶凉夕画的是自己,有时候画的是傅景湛,当然,有时候,画的是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每次的场景都不相同,风格也不尽相同,但傅景湛却视若珍宝,他甚至专门在家里开了一个房间,专门用来挂着叶凉夕画下的这些作品,美其名曰,睹物思人,以及留作怀念,以后用来铭记这段异地分离的日子。
别人无法体会其中哪些隐秘的情感和欣喜,但是,对于叶凉夕和傅景湛来说,这是两人之间,只有他们能懂的交流,独属于爱人之前的不可言说的情意。
就算各自在不同的领域横刀立马又如何呢?叶凉夕也许不懂商业,不懂公司运作的事情,傅景湛也许连一幅简单一点的油画都画不出来,他们各自的领域,几乎没有交汇点,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的生活,在这样巨大的差距之中,仍旧过得和和美美。
傅迎雪看到傅景湛下楼的时候,一脸愉快的模样,实在有些搞不懂,明明自己的老婆都见不到,她哥哥到底在高兴什么,难不成傻了不成?
不过看到傅景湛手里的盒子,她又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嫂子有什么神通广大的能力,竟然让他哥哥在见不到人的时候,心情也能这么好。
傅景湛最后果然如他所言的,晚上的时候就离开法国回国了。
过了几天,叶凉夕从威尼斯回来。
她还不知道傅景湛来过,虽然这段时间也跟傅景湛通话,但是,傅景湛并没有主动跟叶凉夕提及这段事情。
见到叶凉夕回来,傅迎雪从沙发上一蹦起来,给了叶凉夕一个巨大的拥抱。
叶凉夕还没有放下手里的画架,就被傅迎雪一阵熊抱,赶紧道,“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我手里还拿着东西呢。”
傅迎雪这才退开,等到叶凉夕放下了东西,才狐疑地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