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堵王后人?”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姓黄的,他带着人 皮面具,终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手下有一干死士,还组织领导“太平堂”这样一个地下组织,若说他是堵王后人也不是全无可能。
“怎么?你还不信?”姓黄的打量了我一眼,很是神气地说道:“师爷,你来告诉他!”
“是,堂主。”师爷抱了一拳,转而对我开始说书地说了起来,“堵王早年便追随天王参加金田起义,1855年镇守湖口,屡次击退清军,1857年清军大举来犯,力竭城陷,全师退出湖口。1864年天京陷落,迎幼天王洪天贵福至湖州,护送赴江西,至宁国病死。堵王临死之前,立下宏愿,太平天国旗帜不倒,堵王后人遂创立太平堂这一组织,继续与晚清抗衡。”
师爷话音刚落,姓黄的就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说道:“此乃堵王令牌,乃是太平堂的堂主信物,见令牌如见堂主,凭它可以号令太平会十万教众。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黄奕晟,这块令牌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是第四代,小子,你很幸运呐,当世之人,能知道我名字还能目睹这堵王令牌的能有几个人?”
“你说的这个我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就说你到底想干嘛吧?”我听到这姓黄的自报家门的时候,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欣慰,老子今天就算交代在这儿了,也算是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还不算太冤。
“好,那就来说说那批遗宝吧。”黄奕晟背过身去。
“好啊。”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年天京兵败,萧王娘率军出城,遇到清军围追堵截,为了突围,便在寡妇岭埋下这批庞大的财宝,并将随行的女兵营安置了下来,这部分兵卒,在寡妇岭守护着财宝,又娶妻生子,百十年后,就成了现在的寡妇岭。”
“说来说去,你也没说到正题上啊,这前朝埋下来的东西,到了现在难道还是你的吗?”
“哼哼,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他们的吗?”我在黄奕晟的脸上看不到点滴的波澜,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寡妇岭的这帮村民,说到底,都是我太平天国的子民,这么多年来他们守着财宝,虽偶有监守自盗,但到底还算是本分,这一次我已经对他们很仁慈了,即便是对你,这个外人,我也极大容忍,因为我听说你屡次帮助寡妇岭渡过难关,所以只是对你小惩大诫而已。”
“仁慈?”我冷笑一声,“姓黄的,你没病吧,你明明是想杀了我,只是你没杀成。”
一旁的师爷听见这话,脸上一横,折扇一开,就想自己过来把我结果了。
黄奕晟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哈哈,哈哈哈,你个瓜娃子还真是不怕死,没错,实话跟你说了,那一次我确实不想留你的命了,但我没想到阿雄带来的人这么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等等,阿雄?阿雄是谁?”我打断道。
黄奕晟摆了摆手,并不搭理我,继续说道,“后来我想了想,你小子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威胁,根本没有想再搭理你,不过我没想到,今天这个天宝局竟然给你小子搅黄了,开门迎的是客,流水进的是金,我放你一马,你却在这里闹事,恐怕是有点不地道吧。”
我一听这话,脸上有点狰狞,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指定憋着坏事想着怎么对付寡妇岭吧?!”
黄奕晟没看我,只是有点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的事。”
师爷冷冷的看着我,谁也没说话,正在耗着的时候,黄奕晟问了师爷一句:“师爷,现在几点了啊?”
师爷看了看表,说了声,“壬时三刻。”
黄奕晟自言自语的说:“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啊。”
“放心吧堂主,雄哥派来的人一向很准时。”师爷说道。
“你去把东西准备一下吧。”
“那这小子怎么办?”
“没事儿,好久没找人聊天了,在多留他一会儿。”
“雄哥,又是那个叫阿雄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个被黄奕晟无意中提起的阿雄,可能是解开整个阴谋的关键任务,而且这个黄奕晟好像还跟他在做着什么交易,这个时候叫师爷下去准备。
师爷抱了一拳,就转身下去了,连师爷这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对黄奕晟不仅言听计从还礼遇有加,看来这个黄奕晟还真不能小视。
“你不是想聊聊我接下来还想干嘛吗?”黄奕晟说道。
“怎么着?你不怕我回去之后通风报信?”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话别说太满。”我心中窃喜,正好利用他这个自大的毛病做点文章,说不定还真能得到点什么重要的内容,万一我有机会出去,或者范纯煕能赶回来救我呢,管他的,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我从容一笑,“你说来听听。”
“其实,寡妇岭之事起因并非我的本意,倘若不是因为无可奈何之原因,我甚至希望这批太平天国的遗宝可以永远埋在地下,我与你们寡妇岭素无恩怨,说起来你们还算与我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我又何必痛下杀手?”
“虚伪。”我瞧他这副嘴脸就一脸的不屑,明明一件丑陋不堪的事情,竟能让他说得义正言辞,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时候还能慈眉善目,俨然救世的菩萨。
“林秋雨啊林秋雨,你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越来越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