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喘着气的宋繁花一怔。
埋在宋繁花脖颈里啃咬的男人微微抬了抬头,他先是看了一眼帘外,又看向怀里的女子,最后松开她,拂开帘。
原本,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很多,出来逛街难免会遇到,遇到后掀帘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官职低的向官职高的人打招呼,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习惯,不存在马结奉承这一说,段萧拂开帘之后就冲对面的云苏点了点头,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这是他待人的一惯作风,彬彬有礼,疏离淡漠。
云苏是准备去吕府,自然要经过大街,碰到段萧,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正准备应一声就走了,却在眼角收回间看到了一只女子履鞋,那鞋子他在颜华山之后脱过,宋繁花昏迷不醒的那几日都是他给她的脚上的药,不然,她的脚能好那么快?他上药的时候还输了内力的,云苏想到那一双小巧白皙的脚,想到那软棉棉粉嫩的唇,想到那柔软的身子,想到他吻她时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慾念,他眯了眯眼,微凉的指腹按在额间,冲段萧道,“京城传闻,敕伯侯不近女色,今日看来,本王倒觉得敕伯侯fēng_liú快活的很,大白天的马车上行爱吗?”
段萧一愣,他大概没想到云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可从云苏嘴里说出来,那就份外奇怪了,而且细细听去,这话竟有几分拈酸的语气。
段萧深黑的眼缓缓一眯,顷刻间扭头瞪向宋繁花。
宋繁花理着发丝靠在车壁上,冲他道,“看我做什么?”
段萧抿唇,他向来精明,不说一句话了,就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只要别有深意,他就必然能察觉出来,云苏的话这么奇怪,他怎么会没有警觉?
他心下有了计较,却不点破,只冲云苏道,“下官与未婚妻分别太久,甫一见面,自然会有点情不自禁,还请王爷莫要笑话。”
情不自禁,云程缓缓咀嚼着这个词,隐在垂帘深后的眼忽现幽光,他冷冷一笑,不再说话,瞌着眼浅寐去了。
帘子垂落之后,车驾从眼前离开,段萧也将帘子放下来,陡闭的空间里,他看着宋繁花,看了很久,问,“你与云苏认识?”
宋繁花想了想,说,“在琼州见过几次。”
段萧慢慢淡笑,他想到韩廖好几次给他写信,信中都会附加一句,说宋繁花红杏出墙了,他自是不信的,她与他有一年期限的约定,她不会旁生别的心思,可现在看来,不一定呢,柳纤纤还没死,他还没把她娶到手,她也还不是他的女人,她若真红杏出墙……
段萧攥紧手指,杀意浮上嘴角。
谁敢抢他的女人,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繁花不知道段萧已经对云苏起了疑,她也不知道云苏吻过她,她坦坦荡荡,没有做过对不起段萧的事,所以,压根就没把今天的这事放在心上,回了府,她先是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让段萧给她弄间厢房出来。
段萧看着她,说,“没多的厢房。”
宋繁花瞪眼,“你这么大的敕伯侯府,怎么可能没多的厢房?”
段萧冷哼,“有也不给你住。”
宋繁花郁闷,“为何?”
段萧眯眼,看她一眼,伸手将她搂抱到怀里,轻声道,“我的卧室那么大,床也那么大,不够你折腾吗?”
宋繁花脸微微一红,“我们还没成亲呢,不能住一起,昨日睡你床是因为我刚来,累的压根没力气去找别的房间,找你的最快,所以才去的,今天就不行了。”
段萧用掌心摩挲着她的脸,商量道,“那今晚再睡一晚,明天给你收拾个厢房。”
宋繁花摇头,“不行。”
段萧气结,“昨天晚上你睡的像猪,我压根没碰到你。”
宋繁花瞪他,“你才睡的像猪。”
段萧气闷,一把将她抱起来,踢开书房的门,大敕敕地往卧室去了,等到了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用身体压住,沉默地开始脱衣服。
宋繁花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段萧掀眼看她,眉梢透着妖孽般的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做你。”
宋繁花一怔,顷刻间反应过来后大骂,“色胚!”
段萧挑着薄唇睨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宋繁花几次拦他手都没拦住,眼睁睁看着他将两个人的衣服都脱了,她闭闭眼,深吸一口气,“你真的很想要?”
段萧沉着音色,模糊地嗯一声。
宋繁花抱住他的头,“晚上好不好?”
段萧眯眸,有点咬牙切齿地问,“你确定你晚上不会再睡的像一头死猪?”
宋繁花翻白眼,心想,你才是死猪,你全家都是死猪,但为了安抚他,她还是点头保证,“不会。”
段萧看着她,明显的是不信任的脸色。
宋繁花举起小手保证,“真不会。”她说罢,看一眼外面隔窗闪进来的亮色,又听着外面佣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还有秋蝉间歇不断的鸣唱,她红着脸说,“白天我放不开的,晚上吧。”
段萧信她一回,可是,到了晚上,等他从书房出来,哪里还有宋繁花的影子了?无方也是大白天的不见踪影,他冷着脸将采薇喊出来,问她,“茗香呢?”
采薇道,“跟六姑娘出去了。”
段萧问,“去哪儿了?”
采薇道,“说是去……”采薇抓抓脑袋,用力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