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何为,林秀这才有空上前好好看看林辰的伤。
何为走之前说皮外伤居多,但是心口受了几脚,留了积血,所以这才病病殃殃,等积血散去,就能自己下床了。还留了各类内服外敷的药,交代了换药情况等等。
可看着出门的时候好生生的人,现在却要死不活的躺着,有气无力的,林秀的眼角也有些发涩。
“姐……我没事!”
林辰见林秀这样,内心越发不好受,明明是出去挣钱,结果却闹成了这样。白白的让家里担心,林辰内心越发自责。
“说什么傻话!这样叫没事?你姐我还没眼瞎呢!”
林秀虽是这么说,却也正翻开被子一角,仔细的看林辰到底伤成什么样了。除了嘴角的淤青,磕破的额头,胸口也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臂上,腿上都是淤青和勒痕,人也瘦的不成样子!这个情况,哪里是皮外伤居多,明显被人虐待毒打,这是受了大罪过啊!
那些人难道家里都没有兄弟姐妹吗?下这样的死手。
“姐,你别看,真的没事!”
“跟姐说,到底怎么回事?”
可无论林秀怎么问,林辰就是不开口,说来说去就是,“就是何掌柜说的,真的没别的!”
可林秀不信,因为何为说的太简单,如果只是简单的惹了贵人一时不快,或者看谁不顺眼打一顿,怎么会下这样的死手?更何况,单纯的过错也不会闹到要送回来的地步。
这怎么看都像是避祸!更何况林辰躲闪的眼神,以及那惨白的脸上可疑又羞愤的神色。
不过林秀也没有逼问林辰,等他想说再说吧!作为亲人,以关心为借口,撕开他不愿意展示给人看的伤口,那是借亲行凶。
林秀不愿意,更何况她也可以去问贾之麦。随后吴氏找来了干净的衣裳,又和林秀帮着给林辰换。
可林辰就是不让她们帮忙,非要自己换,拗不过他,母女两只好作罢!可这越发鉴定了林秀心里的怀疑。
林秀自己心里难受,对真相有怀疑,可林辰不愿意说!心里抓的慌,可她不愿意当恶人,却有人来当“好人”指责她和吴氏教管不力来了。
晚一些,林老爷子周氏并林家其他人都过来了。
“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林老爷子还是心疼林辰的,可这心疼抵不过借势发作的心。
吴氏正要开口回,林老大就在一旁道:“爹,您还是别管!别到时候好心惹来一身骚。”
“就是,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弄的孩子成这样了!这要是断了老三的香火,你也不怕夜里老三来找你!”
张氏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吴氏本来就因为林辰的事伤心,被张氏这样一说,脸上的愧疚挡都挡不住。
“大伯娘,大夫说阿辰就是皮外伤居多,您可别咒我们阿辰!”
林秀知道这些人就是话里话外说些话挤兑三房,甚至挤兑吴氏和林秀。可林秀不能软弱,一旦软弱了,撑起三房的这口气就散了,对于吴氏,林辰,甚至林秀来说,这都是致命的。
“是啊!大嫂,阿辰过几天就好了,没那么严重!”胡氏之前就过来了,还帮着何为扶林辰上炕,只是后来被周氏喊走了。
“哼!吴梅,我们守信命不好,娶了你这么个克夫的,好不容易阿辰养活这么大!这是祖宗保佑,往后你们还这么作,阿辰再有个好歹,你看我不收拾你!”
被周氏这么一说,吴氏的眼泪扑扑的就往下流,林老三是吴氏的伤口,一对儿女是她的软肋,可这些人指着她的伤口,不停鞭打她的软肋,如何不让人心疼?看的林秀和林辰两姐弟又气又急。
“奶,您说什么呢!阿辰这样难道是我们造成的,再说了!您不关心阿辰伤的怎么样,不安慰安慰他,怎么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好啊歹啊的!”
“呸!我们林家就是被你闹腾的,没你这么闹,阿辰会出去?不出去能受伤?”周氏朝着林秀啐了一口,又对着吴氏说:“吴梅,老三没了,你们翅膀硬了,我跟你爹是管不了了!”
“可,你给我记着!你们母女两残了病了那都不要紧,你们要是把我孙子给我折腾没了,我就饶不了你!”
“行了行了,都说些什么呢!”
周氏这下是踩着了吴氏的痛处,趁着吴氏惭愧,指着她骂。林老爷子适时的出来制止,却也不忘对着吴氏说:“有什么困难说,都是一家人!只是……”
说着还顿了一下,朝林秀看了一眼,“事事还是拿个主意,别跟着孩子瞎折腾!不然也不会闹这出!”
林秀知道林老爷子说的就是她,他们这一大群人,不就是说她是坏家乱家的因么!林秀鼓着嘴,也懒得辩驳,由着他们讥讽了一顿,主要是因为她一顶嘴,担心又说出些七的八的,徒惹吴氏伤心。
林秀就眼观鼻,鼻观心,等这群人说完了,趾高气昂的走了,恨恨的把门一关,以发散心中的不快。
只是门才关上,就又有人敲门,“谁啊!”
林秀非常不耐烦的开门,见是林淼又回来了。
“淼淼?你有事?”
“秀儿姐,怎么这么大气性!”林淼可能被林秀那郁气十足的“谁啊”给吓到了,脸上写满了尴尬。
“没什么!”
“秀儿姐,我娘让我送些糖来!家里也没什么能拿的,这是我娘悄悄买的,让你给阿辰哥煮水喝!”
看着林淼递过来的一包红糖,林秀那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