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强还是不怎么敢相信看上去秀气得像个大姑娘一样的姬小羽能有这个本事,刚才应该只是个意外,他得想个法子扳回一局才行。

吴耀强活动了一下手腕,还好,没什么问题,于是提议道:“姬老弟,咱们俩来掰个腕子怎么样?”

姬老弟……不错,刚才无意中露了一手,还是有效果的,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要强。姬小羽微微一笑:“行啊。”

随后两个人就在床头柜边分别落座,各自把右胳膊架到桌子上。一边黝黑粗壮,肌肉发达;一边白皙细腻,形如嫩藕,两厢形成鲜明对比。

吴耀强一看又犹豫了,自己要是把这小子的胳膊掰折了怎么办?到时候不但会被老李头骂死,还要陪一笔医疗费,要是赔了医疗费不够又被这小子缠上没完没了又该怎么办……

“强子哥,请多指教。”姬小羽等得不耐烦,索性直接握住了吴耀强的手,微一用力,将他的手腕压下一半。

吴耀强顿时感到一股大力袭来,当下不敢再掉以轻心,手臂猛然发力,胳膊上青筋暴起,将手腕又掰了回来,

以姬小羽的力气,把吴耀强的胳膊掰折了就跟撅一根脆黄瓜一样轻松,不过一来他跟吴耀强没那么大的仇怨,二来表现得太逆天恐怕会被当成怪物,于是他收着力道,和吴耀强假装僵持了十来秒,这才把他的腕子压在了桌子上。

姬小羽抱了个拳,谦虚道:“强子哥,承让了。”

吴耀强这下子输得心服口服,不信也得信了,看姬小羽的眼神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姬老弟,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专门练过什么气功武术之类的?”

“对啊,我从小就练家里的祖传功夫。”姬小羽顺势点头,还“哼哼哈嘿”地比划了一下出拳踢腿的动作,“你别看我瘦,在我家乡那一带我可是打遍全镇无敌手的哦。”

“难怪,我就说呢!”吴耀强恍然大悟,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不是自己力气不如人,是这小子家学渊源,本事太逆天了。

想想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禁既羞愧又惶恐,吞吞吐吐地说:“姬老弟,那啥,我之前也不是存心为难你,是……是怕你挤了我的位置,李叔会炒我的鱿鱼,毕竟我都两个多月没来上班了,李叔肯定对我有意见。不瞒你说,我妈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后续的治疗和调养还有不小的开销,我得多攒点钱才行,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所以才故意跟你过不去,你可别见怪……”

“没事,以后强子哥别再为难小弟就好。”姬小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这长相凶巴巴的大块头原来是个孝子,想起自己那两个没见过面的爹,心里霎时有点酸酸的,先前的火气也跟着消了,反过来安慰吴耀强,“李叔现在想扩大小饭馆规模,正是用人之际,刚才他还夸过你是大功臣呢,肯定不会炒你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吴耀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摸了摸自己刺猬一般的短发,粗黑的面皮隐约透着一抹红。

误会解除了,姬小羽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转头看看那张一米二的床不禁犯起了难,这肯定是睡不下两个大男人的。再说他还要孵蛋,更不可能和吴耀强在一张床上睡觉。

吴耀强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马上道:“姬老弟,这张床又小又不结实,搞不好就被我压垮了,还是你睡吧,我到楼下去睡。”

姬小羽客套道:“这不大好吧,楼下是餐厅,没地方睡啊。”

吴耀强比划着解释:“楼下把桌子挪一挪比阁楼里宽敞多了,不会撞到头。库房里还有一张折叠钢丝床,那个结实,我怎么睡都不会压塌的。”

“哦,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强子哥,晚安,明天见。”

“哎,姬老弟,明天见!”

强子哥和姬老弟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从第二天起,老李家常菜馆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和谐友爱,两名伙计一改之前互相看不顺眼的僵硬局面,彼此配合得当,互帮互助,工作效率有了显著提高,小饭馆的生意又上了一个新台阶,直把老李头高兴得整天合不拢嘴。

……

数日后的上午,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缝隙洒入室内,在玻璃幕墙边的地毯上形成道道光柱。

程与棠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眼。

办公室门被敲响,他闭着眼睛道:“进来。”

有人进来了,走到办公桌前低声说:“程总,那名外卖小弟的背景查到了,资料我给您放在桌上,您有空时再看吧。”

程与棠睁开眼睛,直接从赵百新手中接过薄薄一页a4纸,上下一扫。

——姬小羽,男,汉族,现年20岁,籍贯a省兴城市青山镇,父母早亡,在乡民资助下读完高中,政治面貌群众,社会关系简单。于2017年1月4号进入兴城鑫豪大酒店成为客房部服务员,月薪3,000元,期间表现中规中矩,和同事关系一般,没有发生过特别事件。月25号圣诞节当天早上突然离职回家,此后半年没出过青山镇,也未见其与任何外来人接触。直到今年6月1号来到宁市,到螺丝街“老李家常菜馆”打工至今,月薪2,800元,主要负责送外卖,人送外号“螺丝街一枝花”。

螺丝街一枝花是什么鬼……程与棠眼角抽搐,盯着这张纸半天没出声。

除了最后这个不知所谓的恶俗外号,纸上罗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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