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的将令一传达回他的舰队,早就愤愤不平的东江镇水师的舰队将士立刻行动起来,战舰货船纷纷拔锚扬帆,脱离了张大可的舰队。
张大可大惊失色,跳脚大骂:“反了反了,竟然敢不尊将令,来人,开船追击,一定将他们给我追回来,那些可都是老子的资本啊。”
手下立刻执行,张大可的舰队就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毛可喜的舰队也动了,他们飞速的插在了两支舰队之中。
张大可一见,更是愤怒。身边的众将看着毛可喜战舰上那黑洞洞的炮口,不由得犹豫,小声的对张大可:“将军,我们是不是——”
张大可大怒:“怕什么,他敢对我们开炮,我就灭他全家。给我追,给我追上去。”
手下就不敢再说,驾驶着战舰继续追击。
结果海面上突然一阵排炮声响,当时吓了张大可一跳,难道那个小子真的敢对自己开炮?但炮声之后,却没有发现炮弹呼啸的声音,海面上也没有水柱。
是空炮。
张大可就再次嚣张起来,他不敢真的开炮。于是张大可跺脚大吼:“追击,追击,将物资和东江镇的舰队给我追回来。”
于是,同样得到鼓励的张大可的属下,也嚣张的大吼大叫,继续抓紧追击。
结果正追的欢呢,突然,毛可喜的舰队里再次响起了密集的炮声,一阵阵硝烟在毛可喜的战舰侧弦喷出,一排炮弹在张大可追击的舰队前面轰然入水,激起一排水柱。
这下,大家看到毛可喜可是动真格的了,当时张大可的舰队就慌乱起来。
张大可也吓了一跳,一群属下面色苍白的围了过来,紧张的询问:“总兵大人,还追不追?”
已经恼羞成怒的张大可彻底的丧失了理智:“追,追,追——”
于是,属下们不敢违抗命令,继续追赶。
两条忠心属下的战舰追的快,已经距离隔绝双方的毛可喜的舰队很近了,并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时候毛可喜的舰队里再次爆发了一阵排炮,就在大家还以为毛可喜不敢放肆的时候,呼啸的炮弹密集的砸在了那两条战舰上,转眼之间密集的水柱就将那两条战舰遮蔽,等水柱落下,那两条战舰已经开始倾斜,眼看着就将沉没了。
这下,大家立刻慌乱的停止了追击,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条战舰上的兄弟们纷纷跳上逃生的小船,狼狈的逃了回来。
等那两条战舰上的兄弟们逃空,毛可喜的舰队上的投石车突然发动,飞出无数火油弹,砸在了那两条战舰上。妖异的蓝色火焰轰的一声,就包围了那两条战舰,不大一会,就将两条战舰直接烧的上灰飞烟灭。然而这还没完,战舰已经烧没了,但那妖异的大火还在海面上燃烧,烧的海水升腾起巨大的水气,似乎不将大海烧干绝不罢休一般。
最后的一个小火苗哧的一声熄灭了,大海再次恢复平静。
张大可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心都抖成了一团。
好久之后,在一群属下的哀求目光里,还是垂头丧气的下令:“我们停止追击,撤离战场。”
然后张大可的水师就开始慢慢的集结,最终撤出了战场,脱离了陈忠和他保护的运输船队,成了这场战争的看客。
毛可喜对着远去的张大可,狠狠的啐了一口:“算你识相,如果你依旧敢追击,就凭你的那些老式火炮,小爷转眼就灭了你。”
然后调转船头,大声的下令:“东江镇水师,现在我已经接过指挥权,有愿意跟着我去救大帅的,立刻加入我的舰队。”
东江镇水师等着这一天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没有一条战舰犹豫,他们立刻按照毛可喜的安排,和毛可喜的舰队和二而一。
舰队整合完毕,毛可喜抽出腰刀,斜指延坪岛:“平南王舰队,攻击阵型,冲啊——”
日本舰队对对面的明军的进攻能力,在第一场海战之后,就对他们报以轻蔑。那些狐假虎威的大明水师,其实就是一群熊包,面对自己的舰队,根本就没有一战敢战的思想。
但即便是这样,这支舰队的指挥大将也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水师把守住这里对延安城双方的攻防战的巨大的作用,继而,对整个朝鲜局势的巨大作用。所以,他一直采取的是防守的态势,坚决不主动出击,他坚信,只要自己保守住大小延坪岛,把守住这条水道,自己就胜利了。
今日继续紧张的戒备着,绝对不敢懈怠。
结果侦查的巡哨飞奔过来,大声的禀报:“启禀大将军,敌人四百条战舰,全力向我们冲来,他们的身后是五百条运输舰队。”
日本水师大将豁然站起来,怎么,这次他们主动进攻啦?看来,这帮明军感觉到了延安的危险,他们要拼命了。
于是日本水师御大将果断的下令:“命令,延平海峡左右五千斤大炮立刻准备封锁海峡,命令,全体战舰退入水寨,全部炮火加入封锁海峡的行列,命令,火船敢死队,随时准备出击,烧毁敌人的战船,命令,所有的旗本足轻准备防备敌人登陆。”
一道道的命令下达,整个大小延平岛开始快速的动作起来,准备拼死挡住大明水师舰队的进攻。
毛可喜的指挥舰冲在了最前面,他站在楼船的最上层,拿着千里眼沉稳的观察着大小延坪岛的状况。
酒足饭饱的陈忠站在他的身后,指点着敌人的布防状况,向毛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