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夜的一场混战下来,本身就只有两个大队兵力。联队长去师团部汇报,一去不返而剩下的军官又始终无法联系到上级的三十九联队阵地首先被冲垮,开始出现崩溃的前兆。
虽然还在被动的抵抗着,但那已经是各个大中队长在自发的抵抗。作为一个整体,三十九联队已经陷入了混乱。有的部队还在原地抵抗,更多的则是在一边抵抗一边向后撤退。整个防线被切割的七零八碎。
在接到三十九联队已经出现崩溃的局面,几次想要打通与三十九联队的联系,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却始终无果。在自己侧翼也出现大量敌军的情况下,发现自己有被合围危险的宫下建一郎大佐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下达全线撤退的命令。
而此时他原本还能掌握的兵力此刻已经丢了三成,在撤退的时候宫下建一郎手头的兵力已经不足一个大队。也就是说,在仅仅几个小时的混战中,第十联队丢掉的几乎三分之二的兵力。
尽管在敌人后方不断传来证实自己还有部队在抵抗的枪炮声。但丢掉了主力的宫下建一郎大佐,看了看后边死死的咬住自己屁股不放,至少一个团兵力的追兵,尽管心如滴血,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救援。只能任由被自己丢在对手后边的那些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已经被分割的七零八落的部队自生自灭。
手头兵力所剩无几的宫下大佐没有与三十九联队一样,边打边向穆棱撤退。而是调头向东,拼了老命的试图和还未接防完毕的第八师团汇合。因为他知道穆棱在第八师团主力被调上来接替第五师团后,那里已经没有多少守备部队。就算侥幸跑到那里,恐怕也安全不到那里去。
如果在杜开山发起攻击的时候,宫下建一郎便向第八师团靠拢的话,也许还有些希望。但此时距离杜开山发起攻击已经整整五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再想靠拢,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勉强撤离一线后,刚刚将能集中起来的部队整编起来的第十联队刚一起步,便兜头被负责侧翼的四分区一团三营给拦住。
见到前面的路被截断了,对方兵力又不多,正为输的稀里糊涂而窝囊着的宫下建一郎也毫不含糊的指挥手头上所有的兵力,在对手火力打击之下幸存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一门四一式山炮和一门迫击炮,以及几挺九二式重机枪的全力掩护之下,迎了上去。
实际上宫下建一郎明白,自己主动迎上去是因为自己知道,这一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对手这个营正死死的卡住自己靠向第八师团的必经路线上,不打垮他们自己与第八师团靠拢的想法根本就无法实现。不管愿不愿意,自己都得硬着头皮上。
见到鬼子迎了上来,指挥穿插部队的四分区一团副团长林永建高兴了。他最早是杜开山的警卫排长。杜开山从团长当到旅长,他的位置也就从排长干到了营长。只是到了营长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升上去。
这次部队一下子扩编九个旅,本来作为在五道岭子铁矿第一批参军的人,他很是有资格被提拔为团长。但这个家伙几次考试都没有及格,也就只能在营长的位置上一直干下去。不过对于自己能不能升官,他倒是不在乎。只要能打鬼子,对于他来说便足够了。
此次作战时候,一团副团长被调任到分区当后勤部副部长。他这个全团资格最老的营长,被杜开山暂时提起来代理副团长。这个家伙参军这么长时间了,当干部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就是不爱学习,到现在也对地图看不大懂。
不过这个家伙虽说文化水平低,但天生长了一个好脑子。什么地形只要看一遍,就绝对不会忘。给杜开山当过警卫排长的他,杜开山打仗的机灵劲倒是学个十成。实战经验丰富,加上脑子活,仗打的也相当的不错。这次杜开山亲自点名让他带迂回部队。
见到日军上来,让一听到学文化就无精打采,枪一响就立马精神的林永健毫不犹豫的带着手下的这个营迎头就冲了上去。他没有被动抢占制高点死守,而是与宫下建一郎打起了对攻战。他的一个营,对宫下大佐的一个大队倒也是旗鼓相当。
林永健带着的这个突击营是他自调来四分区便一直带着的老部队,现在的营长还是他在兼着。对于这个自己一手训练的营的战斗力,林永健还是极为自信的。六挺法式重机枪和六门迫击炮,林永健极为有信心的一鼓作气,将这个日军大队吃掉。
作战经验丰富的林永健很明白,要是单靠步枪对射,或是打白刃战,自己的部队肯定要吃亏。就算部队中的正副班长和骨干都在富锦合成基地受过日本教官的专业培训,但时间还是太短。要是论拼刺刀恐怕与长期受到过严格训练的小鬼子相比,还是差距很大。
所以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有想到过去和日军打一场正规的白刃战。在指挥重机枪和迫击炮就近抢占一个制高点死死的压制住对方的炮兵和重机枪后,他则亲自指挥部队尽量向前压。想要利用自己部队装备的大量冲锋枪和快慢机,在近战中打垮这股子日军。
林永健想要依靠近战尽快打垮对手的这个思路与宫下建一郎倒是不谋而合。听着身后传来的密集枪炮声,宫下建一郎知道对手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突围时间。除非第八师团能以最快的速度增援上来,否则自己一旦被对手拖延住,恐怕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看着对手精锐的装备,甚至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