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炮兵连长的回答,邱金堂鼻子差点没有气歪。连自己这个炮兵总指挥的命令都不行,这叫什么话?不说战场上的职务分工,就算军衔的高低方面,也轮不到你杨继财说这句话吧。
不听老子这个堂堂的上校,整个阿鲁科尔沁旗战场上的炮兵总指挥的命令。难道还要服从你一个少校,相当于一个简编师参谋长的命令?如果不是山下此时已经被日军火力封锁下不去,被气的不轻的邱金堂就要亲自找那个家伙算账。
不信邪的邱金堂,又找了其他的炮兵指挥员,却是不约而同得到的都是同样的一个回复。就连在一线的两个炮兵团长,也是这个回复。但这两个团长毕竟职务高一些,语气上还是回答的很巧妙。
建议邱金堂是不是与杨继财沟通一下,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暂时调拨给了杨继财指挥。两个团长的回答,气的邱金堂一把摔了电话,这哪是配属给他杨继财作战,这简直就是剥夺了自己的指挥权。
摔了电话的邱金堂,满脸铁青的看着边上却是陷入深思的易建平道:“这就是你们纵队最好的作战参谋?这就是你们部队的风格?这他妈的那是抗联的干部,简直就是土匪。靠着一个大致的计划,就把老子的兵给糊弄走了。”
“现在倒是连老子的指挥权,都给他夺去了。易政委,老子的部队是按照你的要求配合他作战,不是调拨给他指挥。他这么做,这他妈的不就是变相夺权吗。”
看着气的不轻的邱金堂,易建平点上一支烟道:“老邱,你别生气。我看这个家伙这么做,是怕你我干涉他的指挥。步谈机那边,恐怕不是他的步谈机出了问题,是他有意识的不开机。”
“这样,不管这个家伙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我们先把他那边的危局解决了再说。至于该怎么处分他,还是等战斗结束之后再说。你手中还有几个警卫连?这样,每个炮兵阵地上,留下一个班,其余的全部抽调出来,我亲自指挥打下去。等把危局解决了之后,我再收拾他。”
听到易建平的想法,邱金堂苦笑道:“易政委,我手下几个炮兵团的警卫力量,除了每个团还有一个排之外,其余的早在巴拉奇如德一线打响,就已经全部被他拉走了。至于拉哪里去了,我这个炮兵总指挥都不知道。”
“要是满足您的这个要求,我的每个炮兵阵地上,连一个班都剩不下。而我最近的炮兵阵地,距离这边还不足五千米。这么多的日军渗透进来,一旦被日军摸上任意一个炮兵阵地,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我身边这个从你们一师抽调作为炮兵指挥部警卫连的连队之外,我实在没有办法给你再抽调出任何部队了。这个家伙这是纯心让我们在这边做一个看客,或是给他当一个传声筒。”
邱金堂的回答,让易建平一愣的同时,即便是他涵养再好,也不禁暗自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个杨继财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他这是要投敌?可从战场上的表现来看,也不太像?
可如果不是有心要投敌,眼下小鬼子的刺刀都伸到他鼻子下边了,可他为什么还迟迟不动之外,还扣住了所有的炮兵,拉走了炮兵大部分的警卫部队,还强行变相接手了炮兵的指挥权。
尽管心中现在很疑惑,但在实在无法和杨继财取得直线联系的情况之下,易建平和邱金堂只能在这边大眼瞪小眼,却是无计可施。想了想,易建平还是亲自起草了一封给王光宇的电报,将这边的情况和王光宇说明一下。毕竟现在的阿鲁科尔沁旗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
同时将杨继财的那个要求,与王光宇也说明了一下。王光宇是整个西满战场的最高军事指挥员,改变原有的部署,不管他的理由多正确,多冠冕堂皇,也必须要和王光宇沟通。因为这是王光宇的职权。
但易建平没有提起是否建议撤销杨继财职务的事情,他还要在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再下判断。易建平不认为在这个时候下决心换人,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尤其还是自自己心中比较愤怒的时候,在某些方面更需要冷静。至少自己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正当理由,而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