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来,蔡老太太便笑了:“他能是个状元的料?”
大家互相看看,晓得其中有不为人所知的料抖出来。
“这赖家二小子若是个成器,早就中了童生了,他爹供他读了这许多年,除了会做两首歪诗,甚都不会,我看他读书就是为了逃避做活。爹死了后,他哥哥原还肯养活着他,嫂子一进门哪里还有白养着小叔子的道理,这才打发了他出来卖胭脂头油。”蔡老太太上下嘴皮子一碰:“你们可不知,这货郎的亲娘和嫂子是个厉害的主儿,平时邻居往他前门过还要退三分。”
“听雪妙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还以为是咱们阻了她的好姻缘。”蔡氏冷笑一声。
“呸!”蔡老太太啐上一口,压低了声儿:“雪妙恐怕是被他骗了去,好姻缘,什么好姻缘。他为啥不在镇上卖胭脂水粉,现在单只来村里卖,还不是他自个做的。做买卖便老老实实做买卖,就跟郑豁子一样,走街串巷三五年赚出一间杂货铺子出来。他倒好,正经营生不去做,倒被人打了一顿,担子都叫扔沟里了。”
“这怎么说?”李氏见蔡老太太说书一样,忍不住问了一声,“怎么叫人打了?”
“他为啥卖胭脂水粉,还不是因为买胭脂水粉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他这人老不正经了,单捡那面嫩娇俏的姑娘调笑,一双眼睛滴溜溜直往人身上勾,有个外地来的姑娘,看着是富人家的姑娘,年轻水灵哪经得这样看,叫嚷了一回,她家仆人便挥着拳头差点儿打出人命来。”
“不知道二房二丫头看上了他哪一处,要人没人,要钱没钱,除了一张巧嘴啥也没有。”蔡老太太感叹了一番。
眼见天晚了,蔡老太太甩了甩手,便要回油铺子,李氏和蔡氏一起将她送出门。
听蔡老太太说了半下午的话,陈雪娇等人对赖货郎了解个透彻,李氏一回屋便禁止两个闺女去货郎担子上买胭脂水粉。
傍晚,陈雪娇陪着李氏去锅屋做饭。
在院子里遇到了赵氏,她一脸狼狈。
以往她病都是装病,此番算是真病了,不似原先那样三分装出七分来,结结实实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待养了两天后,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便被陈老太太遣到锅屋做饭。
经历了这么多事,大房和二房只有仇没有情。
李氏和赵氏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一股子不平之意。
忽然,赵氏脸上堆了笑,亲热的对李氏道:“大嫂子,做饭哪?”
陈雪娇心下警铃大作,赵氏这个人面甜心苦,她都已经这样没脸了,竟然还能笑着对李氏说话。
不等陈雪娇反应过来,李氏忽而停下脚步,狠戾的对赵氏道:“得了,她二婶,你这笑脸别对着我。我给你说,你闺女咋样我不管,但你不能打我闺女的主意,你现在心里头咋想的,你当我不知道呢,你要是敢弄出一丁点对雪如不利的主意来,你看我放过哪一个。”
李氏的表情又狠戾又严肃,仿佛是一只炸了毛保护小狼的母狼,赵氏就有点吓呆了。
“大嫂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赵氏没想到李氏会直接撕破脸,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你一肚子的坏水,你当我不知道,你家韩家和雪如订亲,你心里头恨着雪如呢。她二婶,这么些年,你回回在老太太面前踩我,我也认了,可你不能踩我闺女,你也是有闺女的人,你要是往外头传些什么话出来,你就不怕雪妙的事情露出去,别想着你回了徐州府啥事都抹的一干二净,你这是做梦呢。”李氏一点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