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守义来说,放在平日里他对徐君然可绝对不会这么热情,一个乡党委书记罢了,就算背景有些大,但是在郑守义看来,只要徐君然管不到自己的头上来,自己大可以不理会他,这也是为什么在马家村郑守义不在意跟徐君然把关系闹僵的原因。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郑守义有求于人,不得不对徐君然客气一些,毕竟小舅子的案子,还等着徐君然帮忙打通关节呢。
“徐书记,请里面坐吧。”客气寒暄了一番之后,郑守义笑着对徐君然道。
他也是官场里面打滚了半辈子的人,自然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像徐君然这样的人,没事情肯定不会主动上门找自己的,这就好像自己无缘无故也不会主动找徐君然是一个道理。
徐君然也不客气,笑着点点头,跟郑守义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当中。
“徐书记,不知道上次托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郑守义开门见山的对徐君然问道。他也是没有办法,眼看着小舅子就要栽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麻烦,自己可没办法交代。
徐君然倒是不着急,笑了笑对郑守义道:“郑矿长果然是厉害啊,这红星煤矿在你的手里面,发展速度可是相当快啊。”
他反正是不着急,毕竟说起来现在的这个局面下,郑守义恐怕更担心一些。
果然,郑守义听徐君然东拉西扯的分明就是在打岔,心里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徐书记,实不相瞒,我这个小舅子虽然不成器一些,但是因为我老丈人去世的早,我和爱人又忙于工作,实在是疏于管教。唉……”
徐君然心中冷笑不已,这郑守义实在是太会演戏了,如果自己不是已经知道毕云涛是个什么货色,恐怕就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想到这里,徐君然的脸上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来,看向郑守义苦笑着说道:“郑矿长,不是我徐某人不帮忙。实在是这个事情,有些让人为难呐!”
郑守义的脸色一变,看向徐君然认真的问道:“徐书记,有什么话就请你直说吧。”他敏锐的感觉到,徐君然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徐君然点点头:“我今天去了县局,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案子原本也没什么,男欢女爱很正常的事情,咱们现在提倡自由恋爱,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在于,听说有人要把这个案子办成典型啊。”
郑守义一怔,他虽然不在县委县政府工作。可是却也在机关里面工作多年,下面基层的那些弯弯绕绕实在是太清楚了,毕云涛的案子如果按照徐君然最开始所说的那种语气办下去,基本上后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真被办成了典型,那自己这个小舅子可就算彻底完蛋了,别的不说,在如今这个大环境之下。一个流氓罪是跑不掉的,就算自己再怎么帮忙,最多也就是让他不被枪毙而已。
“徐书记,谢谢您的忠告。”话说到这个份上,郑守义也明白了徐君然今天的来意,看样子那个背后要动毕云涛的人,应该是徐君然也十分忌惮的角色。所以他才会选择这么做,用暗示自己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而不是直接说出对方的身份来。
郑守义甚至担心,这是不是有人知道了自己要高升到市里面煤炭局局长的消息。故意给自己添乱,政治上的红眼病,最明显的症状就是造谣生事,胡乱告状,颠倒是非,妄图乱中取胜。会算政治正的人是这样算帐的:做一次不光彩的事情,就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光彩。
在政界,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定位了,只有把自己的位置定准了,也就是说随时楚自己的立足点,才能知道自己该朝哪儿走,怎么走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才是最近的捷径。郑守义当初就是这么给自己设计的,他在地方上干了十几年,然后通过关系调到了煤矿当中,现在很快就要再次进入地方政府工作,完成了从科级到处级的转变,这就是他为自己设计的道路。
可是现在,如果按照徐君然的话来说,毕云涛真的被设计了,那恐怕自己的仕途,也要受到影响。这让郑守义很难接受,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起来。
“郑矿长,我先告辞了。”徐君然看郑守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郑守义现在恐怕十分好奇,究竟是谁在他后背捅了这么一刀。
郑守义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也没跟徐君然再多客气什么,两个人就此作别。
等送走了徐君然之后,郑守义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起来,摆摆手叫过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对他吩咐道:“马上给我查一下,县里面关于涛子的流言,是怎么出来的?”
他很清楚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毕云涛怎么可能被抓到这么大的把柄呢?
想了想,郑守义决定还得问问小舅子,毕竟他也怀疑,是不是毕云涛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这才被人家下套给陷害了。
坐着矿上的老吉普车回到家里面,郑守义叫妻子把毕云涛给叫到自己家里。
“涛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郑守义看着有些局促的小舅子,对毕云涛开口问道。
听到姐夫的话,毕云涛却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郑守义,诧异的说:“姐夫,你是说,有人故意要陷害我?”
郑守义点点头:“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县局那边的意思,原本这个案子并不是他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