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朕将这件案子交给你去查,可是还未查出结果,豫王就已经吊死在了大牢里。你怎么看?”小皇帝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臣疏忽。”宸王自责,“臣大意了,没想到四哥竟然会自尽实在是,请陛下恕罪!”
“朕是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没有让你们说是谁错了谁大意了。”小皇帝如今,愈发有一位帝王的架势,他站在大牢里,一句呵斥便吓得左右连同牢里的狱卒纷纷跪倒。“豫王为什么会自尽。”
“也许,是他知道罪责难逃,才会横下心来一死了之。”宸王回答说,“种种证据都显示,豫王确实是在太后寝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之人,他先前曾利用瑶华公主做幌子,但公主证实当日今日面见太后。所以豫王定是无可辩驳之际才想出如此脱身的借口,见事迹败露,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定是心灰意冷,一死了之。”
句句在理。
“那也就是说,确实证明,豫王犯下滔天罪孽,眼看着罪名落实,才会自尽了事的了?”小皇帝似乎有些疑问,在这一切都看起来太过理所当然的同时,他仍然对豫王的死抱有怀疑。
宸王抬起头来看向我,回眸小心着左右的人,这里人多嘴杂,他只能尤其小心。“早听闻瑶华公主身怀异术,不知有没有能够令死人复活的法子?如果能令豫王醒来片刻,倒也好证实他是否自尽。”
“宸王说的法子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人既然已经死去,又怎能复活。我没有这样的本事,可也瞧得出来,豫王确实自尽,是他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才会走上这条绝路,人既然已经死了,不知这案子接下来会怎么审?”我坐实豫王死于自尽的这件事。
“这,确实有些棘手。”宸王揖手望着小皇帝,“陛下,眼下所有罪证都指向豫王,况且,臣在这几日查访中也得到昔日豫王臣属的证实,豫王身上所背负的罪名多到数不清。臣正打算把这些证据整理一下,交由陛下定夺。只是,豫王毕竟皇亲国戚,即便身怀有罪,可陈尸牢房传出去可是不好听”
“依你之见呢。”小皇帝问。
“先将豫王尸身送回豫王府吧,让府里的人准备一下后事,待罪名尽数落实之后可对豫王封号封地予以剥夺,但现在,总归死者为大。”宸王提出的建议算是中规中矩。
小皇帝倒也能够接受,“那就按照宸王所说的做吧。”
“小姐,还不睡啊。”绵绵铺好了床铺,回身问我。“小姐是在想红莲姐姐了么?小姐不用担心,红莲姐姐今日让金淮大哥带了消息回来,她那边一切都好,还叮嘱了金淮大哥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呢。”
“噢。”红莲那边我是不担心
“小姐有心事吗?”绵绵发觉我的反应不对,就走了过来。
“还好,只是有些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令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想得头都疼了,可是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理不出来,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呢,千算万算,似乎天意难算,机关算尽又如何,人心始终算不透。
绵绵想了想,“小姐是指豫王爷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随口问道,可转念一想不禁笑了,“是刘元澈告诉你的吗?”
“靖王爷入夜之前让霍副将送来了龙涎香。”说着,绵绵望向一侧,香炉里早已点燃了龙涎香,邈邈轻烟散着沁人的味道,“小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不怪她多嘴问了,若是平日我肯定一早就察觉了,今日她焚香多时我都未有察觉。
“霍副将说是王爷的意思,小姐今日被陛下叫去大牢,查看过豫王爷的尸身,肯定心烦意乱,所以让霍副将送来龙涎香,好让小姐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绵绵简直就是刘元澈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无时无刻地不在念着刘元澈的好来给我洗脑。“小姐,王爷对小姐真是细心呢。”
“红莲若是知道你又在我面前为刘元澈说好话,她一定又要骂你了。”我气不过。
绵绵娇俏笑道,“才不会呢,红莲姐姐现在对绵绵可好了。”
那是自然,自从豫王妃来找茬,绵绵不顾自己冲上来想要替我挡那一下子开始,红莲对她就逐渐转变了态度。
“龙涎香”我随口念叨着,又陷入了思考当中。
我们晌午坐在宫里说话,宫人回禀说是豫王死在了大牢里。太后不愿看见豫王,所以先行回了寝宫,小皇帝要去查探,我便陪着他一起去了。然后遇上了负责豫王案子的宸王,大牢里人多眼杂,但是我今日午后才发生的事,刘元澈下午就知道了,可以断定,是宸王告诉他我刚看了豫王的尸体。
“小姐,是不是这龙涎香有什么问题?”绵绵睁着一双大眼睛,只听到我在念着龙涎香三个字却没有了后面的话,心里不解所以问道。
“嗯?”我才回过神儿来,“没有,没事。对了,司徒老伯回来了么?”
“没有吧。”绵绵不太确定,“刚才金淮大哥也找司徒老伯来着,可是都没找到,这会儿没听说有人回来了。”
司徒老伯还没回来?“这几天你有没有听说司徒老伯和他女儿又有什么麻烦么?”
“麻烦?没有啊,司徒老伯自打和那孙思君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后,就没听说又发生什么事了。也许是他为孙思君琢磨了一户好人家,这几日是不是准备着要让她嫁人呢。”绵绵猜测了一下。
让孙思君嫁人?
不会吧我记得孙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