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思维的速度很快,外界一秒的时间,睡梦中的你,可能已经渡过了无数个春秋。
韩章不知道对不对,但至少,就他自已的亲身经历来看,处于灵魂状态的他,还没思考多久呢,就苏醒了,而外面的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一周。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丽娘那憔悴中带着惊喜的面容。
然后,小侍女俞弄舞很快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带着愧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心中暖暖的。
韩章其实已经有预料到,在他醒来的时候,就要面对一大堆家族长老的审问的了。
能够像如今这样被自已所熟悉的人真切地关怀着,实在是让他备感欣慰,连带着对寒家的归属感都加强了一点点。
小侍女对他的关心,因为从寒章的记忆得知了真相,所以能毫无理由地信任她。
至于丽娘,虽然她也照顾了寒章有十几年的时间,但可惜,寒章却始终没有真正地信任过她,这也直接影响到了韩章对她的态度。
从小就心性成熟的小寒章,对所有人都心怀戒心,但何况她还是家主寒伯约派过来照顾他的侍女,自然地就将对寒伯约的敌意分派到了她的身上。
在韩章看得到的记忆里,寒章似乎从来都没对她有过好脸色看。
不过,看到丽娘现在关切的模样,韩章觉得,她这样的一个普通人,不至于也能拥有十几年如一日的高超演技,更何况,他们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而且,上次亲眼见过了寒伯约后,韩章就已经推翻了前者在寒章记忆里的固定印象。
说实话,寒章从小就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凭着自学就修炼出了一身顶尖的文气,但聪明的人总是固执的,小寒章以谁得利谁是凶手的简单思维,还有周遭的闲言闲语,就认定了寒伯约跟他双亲的死必有关系。
即便在他长大后,思维发生了变化,但从小的执念却让他不断脑补出了许多答案来支撑自已的观点。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的就是这样了。
有鉴于此,韩章也决定自已要重新审视一番寒章的记忆了,不能给它束缚、带偏了。
至少,眼前的这两人,以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是属于他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韩章照着平常的语气安抚了丽娘几句后,就让她先去歇息了。
然后,他才跟一旁沉默着的小侍女说话:
“不需要再自责了哦,这次的事情跟小舞你没关系的。”
谁知小侍女却摇了摇头,闷声道:
“不,若是小舞能够早点回来的话,少爷也就不会遇险了,都怪我在路上耽误了时间……”
一只大手盖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微微揉了一下,这动作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韩章偷偷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没有表露出抗拒来,顿时心下暗爽,他早就想对她做出像这样的摸头杀了,这手感果然能让人上瘾啊。
接着,他更是柔声地劝解她道:
“这一次只是意外,他们本就是有备而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阵门开启的时候闯了进来,我自已也有错,不应该独自一人跑出去的……”
说了好些话,才让脸蛋红红的小侍女暂时放下了自责,勿勿地溜走了。
在小侍女走后,韩章才就着房里为他准备的流食开始补充体能,一边沉思着。
通过刚刚与小侍女的对话,他已经知道了在他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不出乎他的意料,最先赶到事发地点的,正是驻守在寒家祖地内的长老们。
寒家至宝灵装闰正圣铠的突然启动,惊动了所有留在祖地内的长老,而顺着白银圣铠在空中留下的痕迹,在韩章倒下之后,他们便都赶到了现场。
通过现场的几滩尚未完全被抹去的血迹,他们很快就推敲出了进犯匪徒的实力及身份,并沿着线索逆向追查到了位于巨石堆下的秘密通道。
然后,没过两天,寒黎的失踪、对寒章的黑市悬赏、英灵选召证及寒黎与寒章之间所发生的冲突等等事情,就都被一一调查清楚了。
自然罗放一行人的身份也全都被追查到了。
可惜,除了刀疤脸陈力有一位老母亲还在世,其余人都是孤家寡人的糙汉子,寒家即使想要立威都没地方发力,总不能还去欺负一个孤寡老人吧,最后只能是郁闷地吃下了这个暗亏。
但寒家内部出现了这种雇凶杀害族人的丑事,尤其是刺杀的对象,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少族长,若非顾及到寒家颜面的影响,这件事说不定得闹大了。
即使是如此,寒黎一脉也在这次事件后被全部清理了,该废除修为的废除,该贬去做苦工的贬去矿场工地,没收的所有财产全部归于寒章名下,算作是补偿。
所以,在韩章一睡醒来后,从原本一贫如洗的身家,突然变成了百万富翁。
然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这种处理方案,让韩章感到很诡异啊,总有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感觉。
在他想来,光以英灵选召证中蕴藏的血缘契约召唤出闰正圣铠这一事,不说追究,至少也得找他问清楚情况吧。
结果,所有人就都当没发生过一样,实在是诡异得很。
韩章最后也只能归究于是寒家上层之间的博弈了,看来他父亲一脉的支持者还是有的。
而小侍女从北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