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又是忙忙碌碌,一边要准备武馆开张,一边要练功。
在外人看来,周秉然已经非常用功努力,但是他却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刘云侠所创的这门化劲拳术,需要长期的推敲、演练,再加上非凡的智慧才能真正习得。
而且,没有老师傅带路,很容易走上歧途。
虽然刘云侠生前给徒弟留下了一本心得手册,可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亲自指点才是。
“喝!”周秉然奋力呼出一口气,收了功。
回味着那个怎么做都不到位的动作,周秉然有些悻悻然。
他抓起衣服,出门溜达一圈,在人山人海中,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公交车上遇到的老爷爷。
“或许找他对我指点一下比较好吧?”周秉然知道,那位老人家在武术方面一定是深有造诣。
在步行街转了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给老人家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爽朗:“哈哈,是你啊,我可算等到你的电话了,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周秉然愣了一下,赶紧道:“最近都太忙,手机静音。等我想起来时,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了。”
“你找我有事儿啊小伙子?”他摆弄花草很有一手,“来吧,地址你也知道,直接过来。有什么事,见了面再谈。”
周秉然顿时松口气,挂了电话,一路打听着,来到老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古色古香,住在这里的人,一定都是道骨仙风。
周秉然很惊讶,这宅子可比他们的宗产加起来都要大。
老人笑呵呵迎出来,老当益壮,一身对襟汉服,显得气宇轩昂。他看到周秉然,眼睛一亮,暗道:“居然又有进步了,果然是个好苗子!”
周秉然抢步上前,拱手道:“您老可还好。”
“好着呢,我等你很久啦,走吧,到里边去。”老人呵呵笑着。
老人姓范,范仲义。据说家族是本地的豪门,打从解放前,就是这里的富户了。
范老把周秉然领进一个花园内,这里繁花似锦,假山流水,风水极佳。在花园正中有一座宽敞凉亭,却是与众不同。
凉亭的地板,不是普通石条,而是黑白两色的石头。两条鱼首尾相衔,铺在地上。那地板上,却有许多坑窝,都是日复一日踩出的脚印。
看到这一幕,周秉然禁不住心生感慨,方知越是强者高手,越是努力,自己也就更没有资格偷懒。
从这地板可看出,范仲义练的应该是太极之类的拳术。
范仲义看到周秉然脸色的变化,笑着说:“这里是我的练功之处。”
“您老练的是太极?”周秉然忍不住问。
“是。”范仲义点头,“那日我看你教训那些小贼,用的是形意拳,似乎还有八极拳。你是八极宗的传人吧?我知道冀州刘云侠,可惜啊……”
老人面带惋惜之色,看来是知道刘云侠死掉的事了。
“他是我师父。”周秉然道,“这些都是他传授给我的。”
“呵呵,刘云侠是个真正的武者。”范老道,“我也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英年早逝。”
两人又聊了一阵,话题始终围绕刘云侠。后来见气氛沉闷,范老才转移话题,讲到功夫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用嘴过招,倒也过了一把干瘾。一个是不想欺负对手年纪大,一个是不好意思请人来做客,却要打上一架。
相谈甚欢,范仲义就竭力邀请周秉然留下吃饭。周秉然欣然同意,饭间,并不只有他们二人,还来了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年轻人大热天,也是西装革履,英俊潇洒,身高有一米九左右。
“爷爷!”他一进门就叫道,“我来看……”
话没说完,年轻人看到坐在桌前的周秉然,便是眉头一皱,心道:“爷爷又开始往家里乱领人了?上次领了一个来,结果第二天家里丢了几万块现金,真是不长记性。”
可这是长辈,他又不好教训,只好把所有的不悦和敌意,都放在了周秉然身上。
练习国术久了,周秉然学会聚精会神。他很轻易就感受到,这个青年对他并不欢迎。
“哦,是子明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秉然……”
老爷子看到心爱的孙子来了,自然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可是范子明对周秉然,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认定了周秉然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借着国术的借口来行骗的。
“哦,周先生你好。不知道您又是来自哪门、哪派,需要我们家赞助多少?”他很傲慢地垂下头颅,眼皮子扫过周秉然,便在饭桌旁坐下。
周秉然默不作声,碍于范仲义的面子,他强行忍了几口气,总算把这口气咽下去。
他的不动声色和隐忍,在范子明看来,却是标准的行骗者心态。先用装可怜来逼迫你捐钱,之后就拿了钱销声匿迹。
这种江湖骗子,哼,范子明心里一阵阵的冷哼,看周秉然的眼神都是冰冷不屑的。
范老何等聪明,怎会看不出两人的那点小猫腻。
“子明,你这么早回冀州干嘛?”他不动声色,把话题转移。
“这一次,公司遇到麻烦了。我回来想找个解决麻烦的办法……”范子明道。
原来他们公司经营的是化妆品,而且都是国外订购。
没想到,忽然遇到这么个事——两个来自高丽国的人在本地旅游,擦了从他们那里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