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这么做?”
看着这个具有罕见的紫色长发的白皮恶魔带人走来,这个老人浑身都在发抖,既是生气,也是恐惧。他居然就这样落泪了,情真意切。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祖祖辈辈代代传承,努力奋斗而来的。库尔吉斯的宪法之中明确写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即使是政府也不可以这么做!”
提耶利亚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已经听过太多了。
一开始还会有一点恻隐,但是现在连这份心都麻木了。
人们对于剥削总有一种奇妙的误解。仿佛给与了报酬就不是剥削了。他们总是高估生产资料的价值,而低估劳动的价值;而在劳动之中,他们又更看重于所谓理论的智慧劳动的价值,而轻视所谓实践的体力劳动的价值。在这一切之中,也总是高估自己创造的价值,贬低他人创造的价值。
想要衡量这一切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啊!可是作为给予的一方时不需要去衡量,只需要按照他们心中的天秤给予,简直像是一种恩赐似的。
这种种自古以来就引发无数的辩论和思考,全世界最伟大的那些思想都被倾倒,并非是再加上提耶利亚或者刹那一两个平凡的头脑就可以将之解明的。
提耶利亚和刹那原本处于天人的象牙塔中,在他们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一些……宏大的事物和光鲜的人物。
他们知道战争却不知道战争的来处,只怪罪于几个野心家的操控。他们想要获得和平,却只是去抑制一个或几个权力机关或者军事机关的力量。
他们是幸运的,最终获得偶然的成功。
可即便如此,新的战争在离开的五十年内又爆发了。
在这一世,情况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从天人的象牙塔中落入了凡尘里,刚想要找出几条路通往和平的乐园,就被地上那些微小的隐藏在大树之下的野草刮伤了。
他们以为这些草看上去又小又柔软,却没想到这些野草要比大树还尖锐坚韧得多。
他们刚拔了几颗,就发现这些草密密麻麻的根扎遍了全部的大地和水源,连接了所有的森林与草地,从人类文明诞生开始,直到今日,无处不是。
但这时候,没有一个象牙塔为他们挡住这一切的凡尘,也没有一个极恶不赦的魔王供他们去打败。他们得自己思考,自己选择了。
以前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例如aws,而现在举目四顾却找不到一个敌人,若要说敌人的话,那便是——
全部。
是的,就算是这些都是你们努力奋斗而来,也没有任何榨取与剥削,可那又如何?
提耶利亚想到。
“他们这些人活该,又懒又笨,自己不想办法,以前还和恐怖组织勾搭不清……那个k,你们是知道的吧?现在却想要我们白白出力,你们政府要认清楚啊!不能按那个什么计划来啊!你们怎么可以助长刁民的气焰,而打压我们这些真正的义人呢?你们这是错误的啊!”
那个人看着提耶利亚不吭声,以为可以打动这人,说得是饱含热情。
然而我们只是个暴力组织,所有的审判由一个没有人性的系统程式进行,由所有的人进行监管。无论如何,rr这个组织流淌的血也都继承于k……一个恐怖组织而已。
提耶利亚叹气,他生得很高挑,低头俯视整个已经佝偻的老人,只是用手把文件压得更紧,叹气道:
“很可惜的是,我们的首领只是一个中二儿童,他想不出好的方法,却想要自不量力地拯救他故乡的人民。而你们则是牺牲品,只是……如此。我会记下来的,日后或许会归还吧。”
草太多了,根太深了。手被刺得遍体鳞伤,怎么找也找不到。习惯于战斗的刹那就默默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