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孙悟空dian头,“可是那水坏了?”
“这个病我可医不了。”女郎中说着将将东西收回箱子。
孙悟空一看,这可不行,病根还没个着落,你怎么就要走了呢?也不顾男女之别,抓住那女郎中的手腕,好言请求道,“好歹帮忙则个。”
“这位长老有所不知。”女郎中说道,“此地乃是西梁女国,一国之中全都是女子,更无一个男子。你们吃水的那条河,唤作子母河。我国王城外,还有一座迎阳馆驿,驿门外有一个照胎泉。我们这里的人,只有等到年龄长到二十岁以上,方才敢去吃那河里的水。吃水之后,便觉腹痛有胎。至三日之后,到那迎阳馆照胎水边照去。若照得有了双影,那便就要降生孩儿了。想你师傅,师弟吃了子母河水,以此成了胎气,也不日就要生孩子哩。”
床上三人一听,脸色剧变,特别是那唐三藏,整张脸都发白了。
“徒弟啊!这该如何是好?”唐三藏掩面哭泣,“我等乃是男身,没有产门,如何脱得出来?”
孙悟空嬉笑,权当做看热闹般,不顾唐三藏心情,调笑道,“古人云,瓜熟自落。若到那个时节,一定从胁下裂个窟窿,钻出来也。”
猪八戒听见孙悟空这么一说,立刻战兢兢的就要跳起来,不曾想动了胎气,一时间更加的疼痛难忍。猪八戒哭丧着脸,“罢了罢了!死了死了!”
沙悟净倒是心大,纵然此刻同样尴尬而且疼痛,他还有心思开猪八戒的玩笑,“二哥,莫扭莫扭!只怕不小心错了养儿肠,弄做个胎前病。”
那呆子越发慌了,眼中噙泪,扯着孙悟空道,“哥哥!好哥哥!你问这郎中,看哪里有手轻的稳婆,预先寻下几个,这半会,一阵阵的动荡得紧,想是摧阵疼。”
孙悟空反抓着猪八戒的手腕,笑着说道,“呆子,既知摧阵疼,便不要扭动,只恐挤破浆泡耳。”
眼下明明都已经要出大事了,见自己的几个徒弟还有心思相互调侃,唐三藏有些不悦,哼着声说道,“那郎中啊,你这里即是医家,可备有堕胎的药,若有,教我徒弟买一贴吃了,打下胎来。”
女郎中摇了摇头,说道,“就有药也不济事哩。”
唐三藏面色一沉,心中有些灰心丧志。
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哪成想那女郎中又继续说道,“只是我们这正南街上有一座解阳山,那山中有一个破儿洞,洞里有一眼落胎泉。须得那井里水,吃一口,方才解了胎气。”
一听有希望,唐三藏喜上眉梢,“那落胎泉据此多远?”
“也不远,只三十余里路。”女郎中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却如今取不得水了,向年来了一个道人,称名如意真仙,把那破儿洞改作聚仙观,护住落胎泉水,轻易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须备下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才能拜求得他一碗水。你们这行脚僧怎么得许多钱财买办?但只可挨命,待时而生产罢了。”
人生就是大起大落,唐三藏一张大好面皮忽青忽白,最后成了死灰之色。
猪八戒和沙悟净还要好些,他们纵然落入凡胎,也曾经是仙神之属。生个孩子,ding多就是沦为三界的笑柄,但是那唐三藏,如果真的走上这么一遭,恐怕就性命难保了,到时候更不用说什么西天取经的大业了。
到底后事如何,唐三藏腹中胎儿命运如何,静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