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病房中,光线炙热。微风顺着开启的窗户,徐徐飘散进来。白色纱帘被微风吹起,一bō_bō荡漾飞旋。
靠窗的病床里,舒云歌脸色苍白,乌黑的长发垂顺下来,服帖在脸颊边。
她伸手端起床头的水杯,含笑递过来,“喝水吧。”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傅晋臣将水杯握在手里,并没有喝。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对面容颜憔悴的人,沉声道:“酒精中毒很危险,你想死吗?”
舒云歌凄然一笑,黯淡的双眸望向窗外,“如果每天都要过这种日子,那还不如死了吧!”
“ann!”
傅晋臣俊脸阴沉,语气染着怒意,“为什么这样说?”
“我每天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空空的房子和花不完的钞票,我想找个人跟我说说话都没右ё糯剑声音沙哑,“晋臣,你能明白我的感觉吗?”
男人紧绷的嘴角蓦然一沉,是吧,也许这种感觉他能明白。因为他也经常失眠,经常面对空空的房子,却找不到那个他愿意说话的人。
“晋巢园椎牧臣胀缸徘嗌,“我知道,你不喜欢宋爱瑜,你对她没感觉!你跟她订婚,只是因为傅氏。”
顿了下,她忽然握住傅晋臣的手,急声道:“我们回温哥华吧!我可以把莫氏还给莫洁,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将她紧握的掌心抽出来,傅晋臣转身走到窗前。医院的绿荫花园中,有不少人正坐在树下乘凉,他单手插在口袋里,薄唇勾起的弧度凛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温哥华吗?”
“为什么不亩⒆潘的背影反问。
傅晋臣缓缓回过身,锐利的双眸落在她脸颊,眼神幽暗,“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温哥华那间房子我就已经处理掉,我对自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去!”
“晋臣∷手紧紧揪住被子,眼眶滚出泪来,“不要这么对我,你说过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
她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跑到傅晋臣的面前,哽咽道:“晋臣,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ann,”傅晋臣勾起唇,嘴角竟然有抹淡淡的笑,“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原来有些事有些人,见面之后反倒会变淡。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无论见面或者不见面,都不会忘记。”
傅晋臣微扬的唇角里,有抹温柔的笑,舒云歌整颗心收紧,手脚窜过一阵寒意。她知道傅晋臣嘴里的‘有些人有些事,无论见面或者不见面,都不会忘记。’这不是指她,而是指另外一个女人。
她一直都以为,沐良离开了,她就能有机会靠近。虽然有个宋爱瑜,但傅晋臣对宋爱瑜没有感情,所以她并不能算作障碍。
可是这些年,舒云歌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想要挽回,傅晋臣的脚步始终都停在当初沐良离开的那个位置,她靠近不了,也无法将他拉回来。
“好好养病,”傅晋臣收回视线,语气里有种亲人般的关心,“你自己一个人,要懂得照顾自己。如果连你都不心疼自己,谁还能心疼你!”
话落,他抬脚往外走。
“晋臣!”
舒云歌双手紧握成拳,望着傅晋臣傲然的背影,颤声问他:“你爱上她了吗?”
她用力咬着唇,目光艰涩,“给我一个答案。”
男人往前的脚步停住,傅晋臣盯着身后的女人,笑道:“ann,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
心口的位置瞬间收紧,舒云歌脸色苍白如纸。直到眼前的视线里彻底成空,她紧绷的双腿蓦然一松,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唔!”
舒云歌掌心贴在面颊,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流淌。是啊,其实她很早前就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当初她离开三年,沐良却能融入他的心底。可是沐良离开五年,她却无法撼动那个空缺的位置。
舒云歌,你输了,输得彻底。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她怎么能不输?!
回去的路上,车窗微微降下,热风拂过男人俊逸的脸庞,染上几许莫名的黯然。傅晋臣深邃的双眸望着前方笔直的大路,心底的情绪起伏。
傅晋臣,如果这个答案连ann都知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
……
早上的例会过后,宋爱瑜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来。
“妈妈。”她将咖啡放在宋清华手边,道:“朋友给我的咖啡豆,我自己磨的,你尝尝看。”
宋清华挑了挑眉,随口道:“蔷说不要空腹喝咖啡。”
闻言,宋爱瑜嘴角的笑容沉下去。
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宋清华看到来电,眼神微有变色,“喂?”
“清姐。”电话那端的声音磁性,“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宋清华眉头轻蹙,“明明,我晚上有应酬。”
对方轻笑了声,又道:“我前天新学了首曲子,你不想听听吗?”
“好吧。”宋清华终于改口,对面的男人满意收线。
挂断手机后,宋清华转头问身边的人,“还有事?”
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宋爱瑜柔声道:“妈妈,我已经把应该上报的资金流向都整理好,等下就给沐良送去。”
宋清华接过去看了看,“这样就好。”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将资料夹还给宋爱瑜,“爱瑜,以后做事不能这么任性。”
“我知道了。”宋爱瑜蹲下身,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