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的西番军队被秦带着分成十个小队的精骑们折磨了个死去活来。到了最后,只留了三个营中煮饭的伙夫,让他们:“给你们大赞普带个话:我仇还没报完,还有岷山。”
伙夫在西番营中都是最低等的奴隶,闻言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诺诺连声。
剩下的西番军士,从将官到斥候,无一例外,全都死得其所了。
大雪山一战,大秦三皇子的杀神之名传扬西北,直到很多年后,还能止得西番小儿夜啼。
然而当岷山当地的西番人恐惧悲愤地拿着自家手造的弓箭砍刀打算狠狠地抵抗一下时,却又迟迟等不来大秦的翼王铁骑了。
因为秦等人拨马去了宁远镇。
剑南道松州刺史对宁远镇发生过的事情,彼时不知道,现在也已经一清二楚。但是他不敢管。
因为宁远驻扎的是边军。
而且,是当年跟随过肃国公他老人家的边军。
剑南道所有的官儿们上下统加起来,也惹不起的,那一位。
虽然听说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但是……还是不敢惹。
所以以松州刺史为首的若干剑南道大员,这个时候都装聋作哑缩起了脖子。
直到秦带着一众精骑突然闯入宁远驻军,并趁军中将官议事,直接端了中军大帐,将试图顽抗的两名参将、一名副将乱箭射死,松州刺史才魂飞魄散地打马过去看视详情。
宁远边军中,所有事刺杀三皇子案的,全部枭首。
秦临走的时候,端坐在营中最棒的乌骓马上,冷冰冰地看着被集结在校场的三军:“你们是大秦的边军,是中原的屏障,是陛下的执戈者。你们手里的刀枪、身上的盔甲、胯下的战马,不是哪个将军哪个公侯给你们的,而是大秦的百姓从口粮里给你们省出来的。想当私兵的,就脱了这身衣裳,爷不拦着。”
说完,根本就不管已经傻了的满营将士,提马而去。
待到松州刺史赶到时,秦等人早已跃入岷山,不见踪影。
统领大军的将军上了年纪,有些疲惫地看着满面茫然的众兵士,挥了挥手:“散了。各自回营。此事与你们无关。”
转身,却佝偻了腰背,上了请罪折子,并请告老。
“那,那这些……”松州刺史指着满地的血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将军瞟了一眼,目露痛楚,转过脸去,闭了闭眼,却喃喃着评价起秦来:“皇子有傲气、有杀气、有戾气,有分寸、有胆量、有担当。这是大秦之福。”
……
……
有担当的三皇子翼王秦带着人连滚带爬躲进了岷山。
这次却走了跟上回截然不同的路线。
因为百泉大师顺着岷山找了过来,而且郑重告诉他:“对北蛮已经打起来了。你这一支,现在就是奇兵。不要出去,不要走大家都知道的路线。二位伯爷让我给你带了信来。”
秦非常高兴,一边拆信,一边问道:“甘州如何?我带走了冯伯爷的精骑,他在兵力布置上会不会不顺手?”
百泉大师看着战火中浴血回来的近两千精骑,合十念佛,笑道:“甘州极好。冯伯爷勇猛,已经追着北蛮打过去了。如今曲大总管一天一封信只是苦劝他不要推进太快,怕后援跟不上。”
旧主得了这样的夸奖,一众精骑满面欣喜、与有荣焉。
就这样,秦和李将军二人稍一合计,觅路出岷山,过若尔盖,顺着大秦和西番的边境线一路向北,悄悄地潜了过去。
待他收到沈濯的回信时,已经将近二月中,而秦等人,身在凉州。
太渊满面笑容地把函盒双手呈给秦,然后转身一道烟儿跑了,顺便还一路把相熟的几个人都按住了不让靠近翼王:“是净之小姐的信,信里不定说什么,三爷不定什么样儿。宁可把莫名其妙的赏赐便宜了旁人,也不能冒险凑上去找抽。”
江离大喜,一把扒拉开太渊:“我不怕,我得去。万一小姐跟翼王殿下讨要我回京呢?我得去听着。”
看着他大踏步地冲向未知,太渊、风色和俞樵都在那里羡慕嫉妒地摇头叹息:“主子不一样,腰杆儿都不一样啊。”
老董眨眨眼:“净之小姐……那么厉害……?”
太渊一竖大拇指:“自然!”
风色则撇了撇嘴:“在三爷心里,那是天上皎皎月。她厉不厉害的,无所谓啊。”
俞樵瞅了他一眼:“老董,你别听他坑你。净之小姐就是非常非常厉害,厉害程度是我生平所知所见女子中的第二人。”
众人看着他。
“第一人自然是咱们先吉妃娘娘。”
没忍住,所有人都呸了他一口。
……
……
秦眉梢吊得高高地拆了函盒,一看信封上的落款,顿时脸热心跳起来。
咳。
他怎么这样没出息?!
这一年,也算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了,怎么一轮到沈净之的事情,还是这样浑身发燥呢?
急忙拆信,近乎贪婪地去看那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
“……你真是好本事,打着骂着,还那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惦记着,都能惦记疯了!
“……好在咱们俩的赐婚旨意已经被你父皇收了回去,想来日后我这种妒妇也就不用天天跟着操心,哼哼。
“……这可真是,桃花朵朵开哟!
“……赶紧回来了。你二哥生了长女……
“……那些惦记你的小美人儿们,我都仔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