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就大亮了起来,泛起一层鱼肚皮。
不知过了多久,高压水枪终于停了下来。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男人们沉重的呼吸声,长长的抽吸空气的过程时大家逐渐平静了下来,身上湿浇浇的迷彩服已经不晓得湿了多少遍。
也幸好这具14岁的身躯规模发育得并没有太明显,也多亏了湿透了的迷彩服上垂着错综复杂的口袋,让她没有露出太多曲线。
等到精疲力竭的所有人得以平稳喘息时候,格雷夫斯的声音不紧不迫地传递上来,似是远古传来的天籁,但下一句却又瞬间叫人坠入地狱。“现在,所有人过来集合吃早饭,最后二十名没饭吃。”
嗡!
此刻所有人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冲——
霎时间,两百多名队员争先恐后的跑下围墙。
湿润的泥土里踏出一个个大脚印,跑得再远一些又瞬间使泥沙飞扬,泥沙漫天。
甚至不少人选择了从十米高的围墙一跃而下,即便摔得骨头再疼,爬起来时也不忘往后用力一蹬,飞扑到承食的桶边。
桶是最普通的铁皮桶,像装着猪食一般承着满满的黄色玉米饼,没有飘散任何热气,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而一边的大缸里,装着的是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清汤。
一双双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快速拿过玉米饼和汤就往嘴里塞,一大口饼子就扒拉咽进去,接着再呼噜灌下一大口清汤。明明是最糙的饼,最没有料汁的汤,这一切在近乎四个小时的折磨艰劳面前变得无比美味。
而去得晚的队员,果然被助教们拦在一边,怔愣愣咽着口水看别人吃。
霍雪很幸运地拿到最后几块饼其中的一块,被水泡得发皱的苍白手指巍颤颤地将玉米饼掰了一块比较大的出来,递到猎人一号面前。
它鼻子嗅了嗅,很快舔干净,就在霍雪接着要把汤端到猎人一号面前。
顾以将她快要递到狗面前的碗拉了回来,然后把自己的递过去,嘴里还说道。“诶,说好了咱们一组的,也不能你一人喂光了。”
“练了一天,你还真打算先给它吃啊?”毕浩轩皱着眉看着顾以,面色无奈。由于吃得太快,他嘴上的小胡子沾了很多米黄色的饼渣。
乐正嗣几乎是狼吞虎咽将玉米饼几口塞满,口齿不清道,“待会留点出来不就行了?一条土狗而已,又不会告状,还管它那么多?”
二零三寝室其余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狼吞虎咽,连望都没有望这只狗一眼,更别说将玉米饼中最大的肉递过来。
饿了四个小时饭,谁会把饼先给狗吃?
“时间到!”
所有人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不依不饶的穿透进所有人的耳膜,格雷夫斯严厉一喊。
有人抓紧最后时间试图无赖地再扒几口。却被周围的助教们一脚踹翻,一顿严鞭狠打,并且伴随着助教们西班牙语和中文混合骂骂咧咧的脏话。
“废物没有资格吃饭!”
“你这只猪还想多吃!抽不死你!”
“吃死你们这帮臭狗屎!”
一旦有队员受不了这样的虐待而还手,就会迎来几个人的殴打,拳打脚踢。
在一旁看着的人神情也变了,眼中隐隐含着怒火和杀意,想要冲上前去阻止这样的虐待却又只能默默握紧了拳头。
“猎人一号在哪里?猎人一号吃饱了没有?”格雷夫斯皱着眉,环视操场一圈,寻找猎人一号的身影。
乐正嗣大声回答,“报告长官,猎人一号已经吃饱了!”
“吃饱了?”格雷夫斯眯起浅褐色的深邃眼角,一缕锐芒从严丝合缝的眼帘处迸射出来,带着一丝危险。
“报告长官,是的!”
乐正嗣毫不犹豫的回答,声音响彻在二百多人的场地,铿锵有力。
难不成他还能让狗开口说委屈?
凭什么自己都没吃够还得让狗先吃饱?
这帮挨千刀的有什么资格采取这种虐待式训练?
格雷夫斯抿似刀刃的上唇轻蔑地掀起,露出洁白的牙,他悠哉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再拿几块玉米饼来。”
“是,长官!”很快,士兵递来一块饼。
“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食物,拿出来!”格雷夫斯猛声一喝。
“是,长官!”二零三寝室八人纷纷从行囊里将没吃完的玉米饼掏出来。
待人一齐,大家手腕一痛,助教们的鞭子狠狠抽过来,手中的饼跌落到地上。
乐正嗣眼眶一裂,“你做什么!”
“既然猎人一号吃饱了,那么我打赌它一定不会再碰你们的食物。”面前的教官似乎是地狱来的魔鬼,轻蔑的挑起上唇,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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