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锦世姑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要走开的,只是后宫多是国师的眼线,奴婢若是不听国师的吩咐,只怕是没好果子吃。奴婢在这后宫从未存过要害人的心思,只是想讨一口饱饭吃。国师的人说国师只是想见一见锦世姑娘,奴婢想着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所以才假意走开的。”
“锦世姑娘若是与皇上说这事,皇上定会砍了奴婢的脑袋的,奴婢家中还有小弟小妹需要供养,若是奴婢死了,他们就活不成了,锦世姑娘生气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就是不要让皇上砍了奴婢的脑袋啊!”
说着,那宫女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额头与青石板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很快,她额上便是一片血污很是恐怖。
就算看不见,公孙锦世也能想到那宫女的神色,该是多么慌张,她叹息一声,一把抓住了那宫女的手,制止了那宫女继续磕头:“你到宫里当了多久的差了?”
“奴婢在宫里当了十多年的差了,算是宫里的老人了。”
公孙锦世点了点头:“那后宫的人,你应该都清楚的很,哪些是先帝留下的可以用的人,哪些是先帝驾崩之后,国师安插进来的人,想必你也该知道吧!”
那宫女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可是想起眼前的人看不见,急忙小声道:“以前先帝在世时哪些是国师的人,哪些是先帝的人,奴婢都知道,可是先帝驾崩之后,后宫又进了不少新人,奴婢暂时还拿不准哪些是国师的人。”
“你可知,这御花园中最多的是什么花?”公孙锦世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抬头看向那花团锦簇的地方,她虽然看不见,但能闻到花香最为浓郁的地方。
“自然是,牡丹。”
公孙锦世淡淡一笑:“牡丹国色天香,周遭的花就是再夺目,也会被牡丹的光辉给比下去,众人或许会因为其他花的颜色鲜艳,而多看两眼,但历久弥新最后还是会觉得牡丹是无可替代的。这看花就跟做人是一个道理,若是一开始被其他的花迷乱了眼,站错了队,到了后悔的时候,可就迟了。”
“血统,可比一切都高贵,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她在南粤国皇宫什么人都不认识,加上如今眼睛又看不见,自然无法帮林亦初辨明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
所以,她只能借助后宫这些可用的人。这宫女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还能平安活着,想必是有点脑子的,该知道如何选择,比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更好用。
“奴婢,明白!”宫女点头,抹了抹额上的血污,站起身来。
“这儿人多眼杂,奴婢不好说再多,但奴婢只想让锦世姑娘知道,奴婢会听锦世姑娘的……”
公孙锦世微微一笑,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她掐过一旁的蒿草放在手中。
“牡丹很美,但周围的杂草未免太多,皇上政务繁忙,这御花园中的园丁又太过懒散,不知道除掉那些没用的杂草。此事,就得你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