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眼珠瞪的滚圆,望着脸色难看的元曲师叔。

他长出了一口气。“不论怎样,都是我徒弟。”

元曲师叔只看到了我和那个我的对话,还有金黄色的沙漠,其余的他并没有看到,就连我们的对话他都没有听清是什么,他只能通过那时的杀气确认一点,我体内的恶魂,能力接近于魔。

“神话故事里那么多魔头,那都是在远古,到了近代魔这种东西就没怎么成型,有文献记载中清朝出现过一只,乃是冤死的野鬼碰巧融合了一具养尸地的尸体,千年多的道行化为魔,被清代几位大师联合消灭。”

“阿弥陀佛,无上普耶萨摩。”元曲师叔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一段造化,说不定是要你的小徒化解这段缘。”

我纳闷道:“化解这段缘,这也算是缘?”

元曲师叔道:“不论是喜,是悲,是苦,是难,是杀孽,还是福报,皆是你要经历的缘,也可能是善缘,也可能是孽缘。都是你所必须去走过的,不可逃避的。”

师父也坐到病床上:“对,老秃驴说得对,不管是什么样的缘,都是不可逃避的,阳子,你可以跪着走过去,你也可以爬着走过去,你也可以大步的迈过去,这一切,都是看你自己。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所能的为你铺好路,做好我该做的每一件事。”

我心中有些感动,眼眶发红。没想到这老家伙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

“你他娘的感触个蛋!老子在想我师父当年对我说的话,你就看看你倒上劲了。”

“我……好你说的都对。”我挖鼻孔,不再搭理他。

“总之,这些事以后再议,眼下月亮快要落下去了,当前赶紧把古曼童超度。”

元曲师叔拿起符纸,走下楼去,这医院没有多少人,诺大的住院楼也就三分之一的病房有人,值班护士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根本没人注意到素衣布衫的元曲师叔,也没人注意到抱着一堆纸钱的我和师父。

我们走到医院前面的空地,师父拿出一个尿盆(没错就是尿盆),在这也没什么别的家伙,他将纸钱点燃大把的放到里面,随着火光升起师父也开始喃喃念叨着送行曲。

无非就是烧够纸钱路好走一类的,老辈子的路数毕竟都得走。

元曲师叔盘坐在地上,师父结印将古曼童放出来,古曼童少了许多邪气,已经很虚弱了,看起来就和平常的小鬼一样。

师父用毛笔在地上画了一道契灵,并将召唤无双师兄的那面小镜子放在正中央,看来是要召唤黄泉路的一片或者是地府大门的一片,直接将古曼童送进地府。

师父一边画着契灵一边唏嘘:“当年幸亏无双在东北西区当差,也是你命不该绝,我刚出门就收到消息那个家伙不在云南了,到了县城那阵你爸就联系到了我,老子一把把你捞了回来。”

他画完契灵,抬头望着挂在天上的圆月。

“一晃好些年了,阳子啊,其实我也挺怀念那时候在那个小山村的日子的。”

我何尝又不怀念,那段在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房子里的日子。

到了这里,说实话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除了师父以外,其余的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不喜欢糖葫芦,我不喜欢豆浆油条,我喜欢那让我向往的大东北,我喜欢不大的文德山,我喜欢小炖肉,我喜欢高锅炖野鸡,我喜欢那个无忧无虑的我。

“阳子,阳子!”

我神游了回来,连忙问师父要做什么。

“把包里那块温玉给我扔过来。”

我哦了一声,找出包里的温玉,这是师父常用来做阵眼的法器。

师父布置好以后,结印启动,元曲师叔那边也开始念经。

我以前在大街上听过和尚念经,还是一堆和尚念经,虽然也是声音浑厚,但是根本就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元曲师叔诵经时有一种无名的力量,让人感到心安,感到一种祥和的舒适感。

“元曲,放出古曼童,阳子。”

“我干啥?”我问。

“你……你观光学习一下就可以了,还是不要添乱了。”

师父转头过去将契灵开启毛笔画过的地方开启四个两点,然后出现一扇大门的一角。

随着元曲师叔念经,一股金黄色的灵力包围住古曼童,一开始与古曼童产生排斥,但渐渐的那些邪气全部被抵消殆尽后,灵力就开始包围古曼童。可古曼童因为邪气消失,变得非常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无法继续往下走下去。

元曲师叔念经的速度逐渐加快,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透过月光那头皮也因为冒汗闪闪发亮,脑袋上的戒疤清晰可见。

师父见况也开始用灵力扶持古曼童,古曼童的魂魄即将要散,丧失了他为动力的邪气,他在阳间无法继续生存下去,只有走到了阴间才能活下来。

师父和元曲师叔都加大了灵力,但超度却变得更加困难,元曲师叔和师父的灵力虽然巨大,但是好像无法与古曼童匹配,虽然一层一层紧紧的将古曼童包裹在里面,可却看不到古曼童吸收一丝灵力。

“元曲,怎么回事?我都开了地府的门了你这超度的功力怎么在这个时候水了,你超度可是业界一流啊。”

元曲师叔停下念经。“你还说,哪有超度古曼童这一说,就算是尊者来了也不一定能超度,古曼童属邪,根本不吸纳佛法的超度!”

元曲师叔说话间包裹古曼童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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