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阳,70后,东北人,我这个年纪,完全可以说我是一个东北汉子,你或许以为我是个搬砖的或者是个卖菜的。不不不这可不对,要说我的职业,对算是个职业吧,是一个道士。只是我是一个特别的道士,在大华夏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或许会有千千万万所谓的个道士,大师,甚至姓张的会说自己是天师的传人,那姓钟的便更得意了。人们统一给我们扣上一个名字“神棍”。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突然蹦出个人,捋着胡子对你说:“少年郎,你印堂发黑!”你绝对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脸上,啐他一口唾沫,骂一声:“有病!”
道士这个名号就是这样被败坏的。骗钱,卖假药,装神弄鬼,加上唯物主义的打击,导致现在不论真假的道士都已经是苟延残喘。
不过我倒是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的道士。
我的故事,要从我出生时便带着的这颗左眼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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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冬天,我出生于大兴安岭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当时我们赵家又是三代单传,一直到我爹这一辈都是哥儿一个,我是赵家这一大家子的头娃,家里格外看重。
我爹照我爷爷的吩咐,特意带着只老母鸡还有半筐鸡蛋,跑了六十里山路,请来了有名的接生婆刘妈提前在我家住下,就为着等着我娘分娩,刘妈刚到家只坐了半天,刚吃完晚上饭,我娘的肚子就开始闹腾,刘妈掀开被子一看,肚子已经有了收缩,肚皮跌宕起伏的。
刘妈心想这是要生了,把被子给我娘一盖,转过头,冲着屋外刷碗的我爹大喊:“根生,快打盆热水进来,娃子怕是要落地了!”。
我爷爷的屋子就在隔院,刚在我爹娘这屋吃饱饭回屋躺下不大一会儿,就听见隔院有了刘妈喊的那句,“娃子要落地了!”。
我爷爷披上外套,也不走门了,扶着院子的土墙一把翻过来,急忙踏进屋里,刚一迈开脚,想想觉得儿媳妇生孩子他进去不合适,又把脚收了回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掏出一袋烟,点上火啪嗒啪嗒的抽着,聚精会神的盯着屋里。
不大一会儿就抽完了一袋,我爷爷摸出外套里的烟盒,倒一袋进烟斗里,点上火,想嘬一口,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么,他感觉眼前一片都是晕晕乎乎的红色,他揉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一片片晕乎的红色。
难不成?
我爷爷回头一看天,这一看吓得他差点从石凳上掉下来,只见,原本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颗诡异的血红色的巨大圆月!
“这他娘的闹啥子?”
我爷爷对着天骂了一句,他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月亮变成这种样子,更没有听说过月亮会变成血红色。
不过我爷爷也是一号人物,大山里四十多年的老猎户,胆子出奇的大,我爷爷心想:“今天就是阎王爷开地府门,也得等我孙子先出世了再说。”??他站起身就把南屋挂墙上的火枪拿了出来,拉上栓抱在怀里,死死的盯着天上。
“秀珍,大喘气!”
“使劲!来,再使劲!娃娃头出来了!”
我爷爷抽着烟,抬头望着天,月亮一直还是血红色的圆月,没有一点褪去的意思,他听到里面刘妈嚷嚷,心思又回到了儿媳妇生孩子的事上,他站起身,走出门去,看了看四周,整条小巷也被晕乎乎的血红色覆盖,不过倒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还是以往的平静,就连声狗叫也没有。
突然,“哇”的一声啼哭,把我爷爷的神儿全都引了过去。
我爷爷心想:“娃子落地了?”
他环顾四周,仔细确认了一下,是屋里孩子的啼哭没错,便把火枪扔进门洞,噔噔的朝屋里跑去,刚一开门,迎面正撞上跑出来的我爹。
“老爹,秀珍生了!”我爹激动的眼睛要放光,也没注意自己正踩着我爷爷的脚。
我爷爷把脚抬了起来,说道:“知道了桑,赶紧进屋。”拉着我爹走进里屋。
我爷爷刚一进门两眼就扫摸到了刘妈怀里的孩子,想走过去,又觉得不合适,转身看了一眼炕上的我娘,此时我娘已经累的睡着了。
我爷爷心里说了声:“儿媳妇辛苦了!”便赶忙去看刘妈手里的孩子。
刘妈手里抱着棉被裹着的我,面露喜色,一看我爷爷进了屋,赶忙也凑过来,对着我爷爷说:“赵老爹,这可真是好啊,秀珍可真争气!”
我爷爷眼睛一亮,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样,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说了出口。
“刘妈,是个带把的?”
刘妈忙不迭的点头,“带把的,带把的!你们老赵家,有后了!”
赵家三代单传,到我爹这也是一根独苗,我爹早早娶了媳妇,我娘贤惠,我爹能干,小日子过的是不错,可就是我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这可让我爷爷犯了愁,生怕赵家到他这断了香火,今天看到这带把的娃娃,那块堵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我爷爷赶忙接过刘妈手里的我,扒开被子一看,果然有个小鸡儿,那笑脸一下子就止不住了,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怀里抱着逗弄着我,嘴里喊着宝哎宝哎的,高兴的不得了。
爷爷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摸我的头,可就在这时,我本来闭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