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笑着,因为想到了简小兮,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轻声道:“小兮以前也爱喝酒,她也会跟我讲一些酒桌上奇怪的事情。”
陈沫在黎昱凡怀里蹭了蹭,她想起了,曾经简小兮每次喝多了都会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接她。
也想起了,她曾经在酒桌上被人强迫喝酒,简小兮仗义出手救她。
黎昱凡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陈沫这会儿因为简小兮,心里有点难过。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沫,索性以肚子饿为理由,有点无赖地拉着陈沫去吃晚饭。
………..
山顶别墅
松本一泽回到家里的时候,天沉沉地更黑了。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或者说,他已经清楚,接下来他会面对什么?
大门敞开,有阴冷的寒风吹了进去,松本一泽双手抄兜迈着淡漠的步子走了进去。
松本野玄站在偌大的客厅内,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
脸上交织的愤怒和失望,让他那张狰狞的脸此刻散发着一种阴鸷的光芒,看起来格外渗人。
“父亲……”松本一泽上去,略带恭敬地低头,喊道。
砰——
他的话音刚落,松本野玄的拐杖就重重地落在了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一下,打得非常用力,似乎要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全部发泄在松本一泽身上。
松本一泽垂着头,表情依旧,疼痛来的突然又热烈,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太让我失望了。”
松本野玄苍老的声音出口,面部肌肉不停地抖动着,仿佛被松本一泽气得不轻,“明天,我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
语落,他生气地哼了一声,架着拐棍走了出去。
松本一泽暗暗沉叹了一下,他身上的伤有很多,鞭伤、刀伤甚至还有枪伤。
可是,被拐杖打,他还是头一次。
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令父亲失望了!
他不想让研发的药推出市场,所以今天故意不出现在帝晟。可是,躲得了今天,那明天呢?
松本一泽脚步微抬,正欲上楼,大门口忽然传来车轮的声音。
他转身回望,就看到郝文萱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有事?”
松本一泽知道,一般情况下,郝文萱都会呆在自己的别墅里,除非找他有事,才会主动来找他。
郝文萱确实有事,今天,她知道的太多了。
郝文喆告诉她,简小兮在一次冲动之下喝了他专门准备的酒,而那杯酒里,被他放了能让人失忆的药。
那天松本一泽和松本野玄的对话,无意中被她偷听到了。
这就更加证实,简小兮是真的在慢慢失忆!
“一泽……”郝文萱美眸轻挑,喊的十分熟稔,脸颊含笑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
陈沫和黎昱凡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特意给洛尘和简小兮打包了一份。
可是,当陈沫赶到病房里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简小兮的人影。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朝停尸间跑去……
果不其然,简小兮醒了之后,就在那里,洛尘站在她身后静静地陪着她。
简世洪已经穿戴整齐,一动不动地睡在那里,因为做了开颅手术,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表皮上的伤口也被缝合地整整齐齐。
简小兮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简世洪的脸颊,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脸上。
直到这一刻,简小兮也不愿意相信,简世洪真的已经离开了。
“爸,我是小小……”简小兮哽咽出声,“您醒过来再看看我,好不好?”
洛尘的嘴角不自觉就呡成了一条直线,俊脸因为担心简小兮的身体,微微紧绷着。
陈沫站在门口,跟黎昱凡示意了一下,默默地走了进去。
她知道那种失,她完全能体会。
“从小到大,父亲对我都是很宽容。”陈沫轻柔的声音在冷冰冰的停尸房内响起,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我记得,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我才十六岁。父亲对我说了一番话,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简小兮抬起眼皮,木然无神的双眼眨巴着,听到陈沫的声音,眼睛中好似回了一丝光亮。
陈沫对着她微微笑了笑,走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温暖,继续道:“他说,孩子……从今天起,你就要学会一个人了。你要带着我的骨血,传承着父母给你的勇气和智慧,努力地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些话是陈儒生曾经对陈沫说的,现在,陈沫是想告诉简小兮......哪怕父亲不在了,她也要努力跨越所有艰难,带着披荆斩棘的勇气,坚强地活着。
陈沫带着一股坚毅鼓励的眼神望着简小兮,简小兮收到了,她嘴角勉强扯了笑,说道:“校长就是校长,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有文化。”顿了顿,她垂下头望着简世洪,开始认真地整理着他的衣服,从衣领到裤脚,一点也没有落下。
她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很少见他笑,每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心事重重。”简小兮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对我很严苛,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穿了一件超短裙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回到家的时候,就被他给打了。我还记得,当时他拿着一根特别粗的棍子就守在门口,等我回来。”
简小兮说着,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