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兮看着她这样吊人胃口,佯装气恼地撇了撇嘴。
杨楠看着她小孩子般的模样,轻笑出声:“尤然有一个未婚妻叫单柔,每一次他在开个人演奏会的时候,都会在最前方留一个位子。之前有人猜测,是给单柔留的,结果,有一次单柔坐上去之后被尤然当场赶了下来……”
“会不会是为他的亲人留的?”简小兮猜测。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以女性敏感的直觉,我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留给他心里最爱的女人。”
“男人最爱的女人不都是自己亲妈吗?”简小兮讪笑。
杨楠说了等于没说,干嘛不直接告诉她,这个女人是谁?
真是吊胃口!
杨楠耸了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她:“这是我让人调查的一些资料,你看看有没有用。”
简小兮接过袋子,看向她时微微抿了抿唇角,才犹豫地开口:“楠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陈沫没有上班,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间车被她开到一处熟悉的地方——江城音乐学院。
她将车停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路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心中忍不住酸涩起来。
她好像离她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叩叩叩——
有人在敲击车窗玻璃,陈沫回过神,正看到一位交警站在车外。
“小姐,你好,这里不能停车,麻烦你配合开走。”
陈沫对着他微微颔首,将车缓缓驶离。
只是,在她掉头离开的同时,一辆高档的房车从她的身侧划过,快速地驶向学院门口。
两辆车,就在相遇的一瞬间,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尤先生,到了。”司机将车停在学校门口,很有礼貌地说道。
尤然微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学校,一双眸子变得越来越忧郁。
沫沫,我回来了......
“尤然,要不咋们改天再来吧?”身旁的王绍恒看着他的侧颜,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看她,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尤然没有回头,眼睛依旧落在窗外。
“那个......尤然......”王绍恒看着他,欲言又止。
三年前,尤然和陈沫分手之后,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为了让他彻底对陈沫死心,他对尤然说了谎。
他告诉尤然,陈沫留在学校担任老师,还结了婚。
三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尤然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有他清楚。他在钢琴上取得的成绩,都是他用每个黑暗而孤独的夜晚沉淀下来的。
只是,人如果说了一个谎,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这个谎。
尤然偶尔会问关于陈沫的近况?
他都会说,她过的很好,听说还生了个孩子。
事实上,他连陈沫在哪里都不知道?
让王绍恒不理解的是,陈沫当初移情别恋,对尤然那么狠,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她?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尤然执意要回国,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学校找陈沫。
这......让他怎么办?
尤然整了整衣衫,伸手去拉门把手,却被王绍恒一着急拦住了。
“尤然......”他支支吾吾,声音轻若蚊蝇,“她不在这里。”
尤然见他这般遮掩,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什么意思?”
王绍恒咬了咬牙,好像豁出去一般,抬头直视他,说道:“陈沫已经不在学校教书了,听同学说她一直在家带孩子。”
陈沫是尤然心里的一颗毒瘤,只有彻底拔了,他才会完全康复。
既然开始说谎了,那这个谎言就一直说下去吧。
“你在骗我对不对?”尤然一把揪住了王绍恒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内心的不安和压抑让他的情绪异常激动,他的手指不停地在颤抖,看向王绍恒时眼神空洞而绝望。
“尤然,你先别激动。”王绍恒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慢慢安抚着他的情绪,“她辞职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孩子太小没人照顾,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学校问问老师。”
“尤然,她都已经有家庭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要是被她老公撞见,她也会尴尬,不是吗?”
尤然的手渐渐地松懈下来,他低垂着头,修长的睫毛挡住了由心散发的痛苦。
王绍恒长吁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让他彻底死心,他是不会开始新的生活。他拍了拍尤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每个人都会向前看,过去的就忘了吧。”
他抬头,对着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开车。
......
“真的没有办法修好吗?”陈沫看着眼前的人,眨巴着眼睛,表情既委屈又无奈。
手机维修店里,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拿着她的手机看了又看。
“你这手机,应该用了好几年,现在出了很多新款,没有必要修了。”
“那你能帮我把手机铃声复制出来吗?”
来电的铃声是她和尤然一起合奏的曲子,这是她和尤然唯一的联系。
如果,修不好的话,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铃声?”维修员无奈地撇嘴,“即便我花时间帮你修好了,手机里面的程序都会初始化,你只能重新下载。”
陈沫眼角微垂,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她接过手机,没有再勉强别人,垂头丧气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