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依,你……”
若不是殿前,木鑫已经上去教训木清依了。
明明说好的,她怎可反悔?
“木清依,你可想清楚了?”
太子也开了口,斜眼看向‘木清依’,隐隐中藏着威胁的意味。
大概在说: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说错一句话,回头出了宫,本宫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湘王见此转变,忙怼太子:“太子殿下这话何意?玉夫人既然是木姑娘的生母,木姑娘自然知道食味居是或不是她母亲的东西,殿下这么急着提醒,是何用意?”
“慕景渊,你……”太子脸色发青。
“够了,都给朕闭嘴。”
皇帝适时喝止了太子和湘王的口角,将目光转向默语不言的‘木清依’,询问出声,“木清依,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是又不是?”
“是,皇上。”
林绮云礼敬地叩首,随后解释,“臣女回答是,是因为食味居的确是臣女母亲出嫁时的陪嫁,有此清单为证。”
她从袖子里掏出玉夫人当年的嫁妆清单,埋头双手奉给前来取的刘升。
“臣女说不是,则是因为家母逝世后这食味居的经营管理权力就转移走了,全权由父亲现任妻子申夫人打理,一应钱财账簿出入臣女全不知悉,店里的伙计臣女也不认得,所以这么久以来食味居的主人应该是申夫人,而非臣女。皇上若有疑虑,可派人去我父亲的车中取食味居的账簿对账,其后收款人姓甚名谁写的清清楚楚,一查便知。”
“原来如此,申夫人是太子妃殿下的生母,申夫人心疼太子妃殿下,再将食味居转送给太子妃,那么食味居是太子妃殿下所有就说得通了。那么京兆尹申全胡乱审理此案的用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湘王直接用上了胡乱二字,得意之色跃然脸上。
太子与木鑫则双双气肿了脸,一个个满含怒意地瞪着‘木清依’,心想若是早知如此就不要这小贱人过来了。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关系没撇清不说,反而让湘王抓住了把柄。
太史祎瞄准机会配合:“皇上!犬子死的好惨,不知怎么让太子妃殿下不顺意了,竟要这样对待他,还请为老臣做主!抓了郝尚元伏法偿命,给臣一个公道!”
“光让郝尚元伏法哪够?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另有蹊跷,像申全这种徇私枉法的一干涉案之人都应该严加审问才行!”湘王逮着机会进言。
太子便问:“老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申全等一干涉案之人,你还想审问谁?太子妃,还是我呀?”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弟哪敢审问您,但是太子殿下不要忘了,申全审理此案失职是不言而喻的,至于他维护谁,这事里头有何隐情也需要查清楚,还有郝御史,郝尚元这个杀人犯到现在都没抓住,他这个父亲难道就没有包庇之嫌吗?”
湘王这话说完,申全已经吓得蜷缩成了一团,偏却不敢乱说一个字。
“皇上,臣不敢!臣实在是不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哪儿,请皇上明察!”郝文泰连连叩首,满头都是汗珠。
皇帝能坐上天子之位说明他不是昏庸之辈,混迹深宫数十年阴谋血水的他早嗅到了殿中勾心斗角的味道。
此时他已阅过那嫁妆清单,具体事情大约是个什么样也估摸到了七七八八,但要做出裁决,还不能急于一时。
犹豫之时,林绮云开口了,“皇上,臣女以为湘王殿下言语欠妥。”
“嗯?”
皇帝有些猜不透这个女孩想干什么。
太子与湘王等人也开始疑惑,不禁猜想她到底是哪头的,究竟想要干什么?怎么一会儿帮着湘王一档说话,一会儿又帮着太子一党说话?
“皇上,郝尚元打死了人,的确该为此付出代价,伏法已明我大梁法度。申全审理此案处置鲁莽,也该交付有司以肃官威。但殿下控告郝大人携有包庇之罪实在可笑,牵涉太子及太子妃殿下更是滑稽。”
林绮云说完,继而条理清晰地分析:“试想想,倘或一家之中有人犯罪一家之主都要被扣上包庇之罪的话,那么皇上这个天下之主岂不……”岂不也有包庇之罪的嫌疑吗?
“木清依,你大胆,竟敢暗指皇上有罪!”刘升的马屁拍得相当及时,相当到位。
木鑫也出言指责:“木清依,你太不像话了?皇上是真龙天子,你怎可……”
“她没说错,你们一个个的不必一惊一乍。”
皇帝叫停了刘升和木鑫等人,好奇地看向木清依,问道,“木清依,那你说说,此事牵涉太子和太子妃怎么就滑稽可笑了?刚才你不也说了吗?食味居现在的主人是申氏,申氏又是太子妃的生母,且如湘王所言,食味居一直打着太子妃的名号,那么牵涉太子和太子妃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皇上所言极是,但皇上似乎忘了:无商不奸。太子妃殿下是个多响亮的名号?天家威严、皇室荣耀,有了这么一个响亮的名号,还愁生意不红火吗?”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便是申氏为牟取暴利,不惜假借太子妃殿下皇家身份的名号!
申氏地位特殊,想木鑫老贼和木老太太出来惩罚她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倒不如借今天的机会,好好打打她那张又厚又无耻的老脸。
而且她‘木清依’还不用担责任,因为她这是在维护太子殿下,维护太子妃殿下。
更何况出府的时候她跟木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