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帷帐,红喜床,烛轻曳,影成双。
本是一副唯美良辰画面,屋中穿着喜服的二人却各自心怀鬼胎,一男一女对面而坐,满桌菜品无人享用,各自盘算着什么。
马瑞先将鸟笼挂在了显眼位置,小白是今天反击计划的第一重保险,尽管小白精神萎靡,但催眠结丹期以下的目标没太大问题。
接着悄悄踱步查看了昨夜布置的陷阱圈套,还好都没被发现,也没被触发,晚上有了第二重保障。
本来第三重后招是邀请哥哥马祥为自己把守院外,不过自从下午多了一个花涧派暗器之后,马瑞觉得凭自己能解决问题,依照花涧派的名头,这暗器估计弱不了。
饭菜满桌,虽然马瑞有些饥饿,却不敢动口,抓耳挠腮半晌,轻声问道:“杨小姐,现在再无他人,我们去床铺之上歇息吧?”
杨史蓓心中嗤笑不止,也是个色中饿鬼!不但不讲情趣,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洞房之前的交杯酒仪式还没完成,急急忙忙就要上床,看来婚礼上的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
“夫君怎么还喊人家杨小姐呢?”杨史蓓自知在这方面占不到理,也没深究,反而用甜到泛腻的声音撒娇道:“怕是要罚上一杯呢!”
“哦,对,哈哈!”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马瑞表面打着哈哈,假意要去拿酒,而杨史蓓抢先一步双手捧起酒杯呈上。
“夫君请!”不用问,这一杯肯定是加了料的。
马瑞站起身,没去接酒杯,反而转身从鸟笼里把小白拎了出来,对着小白做了个求饶的表情,走到了杨史蓓身边。
“顶着这个多麻烦!”马瑞猛然出手,扬手直接掀开了红色盖头!
“啊!”杨史蓓以为马瑞靠近是要喝交杯酒,本想做出一副娇羞模样,不想入眼的是一张个呆头呆脑的艳丽小鸟。
这鸟的眼睛……
噹,酒杯失手落地。
杨史蓓最后的意识也就止于此,身体一软,歪倒在了椅子中。
“喂,喂!”马瑞计谋得逞,免不了得意地拍打新娘的脸颊,检验小白的能力。
杨史蓓和马瑞一样不过是炼气期修为,即便小白没有尽全力,但三四个时辰之内应该不会醒来。小白如今彻底萎靡,马瑞将它放进鸟笼时,这只妖兽已经闭上了眼呼呼大睡。
听得院外刚打第一更,马瑞有充裕的时间做好万全准备。
首先自然是把新娘绑起来,一个杨巅峰就很难处理,万一这荒淫的小妞半道醒来,马瑞可抵不住。
其次给杨巅峰准备的大礼得重复确认,确保万无一失,人家既然大老远赶来替自己劳累,怎么能不给点甜头呢?
最后当然是按照之前偷听到的约定,悄悄把窗户上的大红喜字倒贴,勾引奸夫进来入套。
一切准备就绪,马瑞用被子遮盖住自己和杨史蓓,一手牵着圈套绳索,一手攥着那个小瓷盒,静静等待杨巅峰到来。
老实说,等待不但无聊,还有些紧张,而且容易让人心神动摇。
一会觉得两个人窝在一起不自然,容易被看出破绽,不得不换个看起来更为自然的姿势。
一会又觉得这样不够诱惑,解开绑缚的绳索,把杨史蓓衣服扒了,特意让一只胳膊和小腿耷拉在床边,算作诱饵。
这样一来,马瑞更加心神不宁了。
被窝里,枕旁边,躺着一个不着片缕的妙龄少女,即便知道她行为不检点,历经诸多同僚,血气方刚的马瑞依旧起了点本能反应。
要不?先收点利息?
不行,我还是个处呢!
反正留着又看不出来!
万一有个什么病呢?这里可没有杜蕾斯。
马瑞心中天人交战,感觉被子里温度越来越高。
屋内马瑞难熬,屋外杨巅峰也很纠结。
其实这位杨家天才少爷已经趴在墙头好一会,但半天不敢有动作。
躲过枫林镇的耳目,绕开马家的家丁,对于杨巅峰来说实在没难度。甚至如果是昨天,或者哪怕今天上午,杨家少爷也没这么多顾忌,但现在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昨天的马家小少爷不过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今天的新郎与花涧派有了瓜葛,这种背景威慑力比起境界修为更具象,结丹期的马祥在杨巅峰眼里也比不上如今的马瑞。
杨巅峰没有参与婚礼,但听到了诸多版本的传闻,越听越是心寒。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换成自己,可能会拒绝花涧派的邀请么?只要能进三大门派,就代表着一飞冲天的可能性!哪怕是去吃软饭,当面首,仰人鼻息,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位众所周知的废柴居然当众拒绝了!这马家小少爷是个修炼废柴不假,但不代表他智力有问题,没理由做出如此荒唐的举措,其中蕴含的深意震慑住了自诩天才的杨家少爷。
可惜,急色急色,无色不急。
下半身思考的性别和年纪,最终原始的yù_wàng和禁忌的快感还是占据了上风,杨巅峰扭身轻轻落在了马家东厢房的庭院中。
醒目的倒贴喜字让杨家少爷懵乱的内心多少有些慰籍,垫着步小心翼翼到了窗台边,竖起耳朵听得屋内悄无声息,试着小声呼唤道:“蓓儿?”
屋内马瑞心中一紧,来了!全身紧绷起来,连带好像被窝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门外杨巅峰,听得没有回应,反而胆子大了几分,拨开窗户透过狭缝向屋内观瞧。
这一眼更加口干舌燥!
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