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清状况?”
“嗯,应是两方人马。人数,倒是不少,可得有个二三十号人。”
“当中可有今日见过的?”
“唔……没有。”
简单了解了下远端的情况后,姜逸尘不再言语。
自听到那厮杀打斗声起,他便隐隐觉得不安。
来路上,他们先后碰到过十队人马。
七批北上的,三伙南下的,拢共四十九人。
楚山孤照他的要求,向他详细描述过这些人马的大致体征和装束,并一一记下。
迄今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楚山孤自然还熟记在心,所见当也不会出差错。
既能确定这些人不是刚从南边去的,那只能说明是从北面来的。
当前这情势下,姜逸尘断然不会认为两方人马在此交斗只是个巧合。
他所忧心的是此二者与牛家父女间有多少牵连?
结合从平海郡得来的情报,他推断出牛家父女最快应于明日午后才到达白驹镇上。
所以他还有大半日功夫做些其他准备。
但此推断不完全牢靠。
因为他排除了牛家父女星夜赶路的可能。
当然,他也找不到牛家父女会星夜兼程的理由。
毕竟在行踪已暴露的前提下,前路道阻且长,一味求快并非明智之举。
还未想通其中关键,已听得楚山孤出言道:“照掌柜所说,那七里窑地方不小,虽荒废了些时日,但遮风避雨倒不成问题,你看他们会否是因提前来埋伏,争抢紧要位置起了冲突,这才大打出手?”
楚山孤只是欠缺江湖经验,但活了一把年纪脑子可转得不慢,学着作分析已然像模像样。
“有理。”
姜逸尘肯定了楚山孤这番推论,或者说他更愿意去相信事实正如楚山孤所言。
“这是,打起来了?”
张老二收拾好了一应值钱事物从那小木屋中走出,却见梁、楚二人坐着未动似在谈论着什么,很快便也注意到了七里窑方向传来的打斗声。
“张老哥且坐,咱们稍待片刻,看看情况再走。”
“欸,好。”
张老二早便察觉到场间气氛有些凝重,可梁兄弟若不主动相问,便是不希望他掺和,遂依言坐回椅中老实待着。
听到远处的打斗声又清晰了些许,姜逸尘道:“楚兄,接着说说战况如何。”
楚山孤应了声,微眯着眼仔细观察起来。
“这两帮人,人少的一方,有,二,四,八……八人。”
“人多的呢,还有二十余个。”
“那八人里边,有两个比较刚猛,三个略微中庸,余下三个实力则更次些。”
“不过这人虽少,个人战力却要比人多一方强上不少,至少那三个中庸些的可以一个顶俩。”
“问题就在于那二十多人不是一盘散沙,他们战术分明,更好像有明确的分工,进退有序,有如整体。”
“那八人虽强,可占不得便宜,反而在围攻下连连败退。”
“呃,这么说不太对,看趋势,那二十来人应是想将八人围而歼之,但那较为刚猛的二人左冲右突地,在不断破坏着对方的包围圈。”
“但二人之力终究是乏了些,是以八人只得向后退散以拉长战线,免得过早被围。”
“而他们退散的方向,正好便是我们所在之地。”
待得楚山孤讲述完大致战况,姜逸尘方道:“你怎么看?”
被这么没来由地一问,楚山孤怔了半晌,道:“梁兄弟这是何意?”
随而大方道:“我楚某也不是那般唯利是图,吃软怕硬之人,梁兄弟你若是觉得要救,咱们便去救。”
这一答换姜逸尘反应不过来。
唯利是图,吃软怕硬,是几个意思?
姜逸尘纠正道:“我是说楚兄你对局势作何判断?”
楚山孤道:“噢,倒是我误会了。依我看,若无变数,那八人早晚得把命交代在这。”
又补充道:“有几人身上已见了不少血,想来先前另一方恐怕有三十来人,一番苦战下来,已有些气力不支了。”
姜逸尘道:“楚兄说要救的,可是救他们?”
楚山孤道:“那是自然,以多欺少的,都是娘们儿!”
说到这儿,楚山孤那股子脾性便上了头,双手拍在桌面上,追问道:“救也不救?!”
姜逸尘摇了摇脑袋,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想节外生枝。且静观其变吧。”
楚山孤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撇开头继续盯着远端,嘴中喃喃甩了句:“当真是个娘们儿!”
几个来回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老二便听出这梁楚二人并不相熟,而这梁小兄弟的身份想来还有些复杂,还有那“梁”姓,怕也只是将这位楚兄弟的口头禅换了个音便拿来使唤了。
姜逸尘又问道:“现下可能看清两方都是什么装束,又是耍的什么武器?”
发脾气归发脾气,活还是得照干,楚山孤回道:“那八人似是商贩打扮,至于那二十余人则是清一色的黑衣蒙面。”
姜逸尘托腮沉吟:“商贩?这时候才从镇上出来,赶是赶了些,倒也能在天黑前到草堰镇。”
楚山孤似已猜到姜逸尘接下来要说什么,忙接上:“普通商贩倒还好说,八个商贩都会武功,说不是乔装打扮的江湖人,我可不信。”
“乔装打扮自是为遮掩行迹,只是为何要遮掩行迹呢?”
“说来那二十来人用的兵刃倒是有些古怪。这下可数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