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方的问题,程成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谢兰顿时惊喜不已,连声道谢,随即,便将两人让进了院中。而谢云早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这时也从屋内冲了出来。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他顾不上自己身上脸上刚刚上了药,还没完全包扎好,便要下拜行礼。
程成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对这个坚强倔强的师侄,程成从心底里喜欢,尤其在他拼命维护自己姐姐的时候,隐约中有种看到了自己的错觉。如果鬼姬姐姐被人欺负,自己大概也会那样做吧。
于是在拉住对方的同时,程成便悄悄探查了一下对方的体质。
这一下,让他更加惊讶。
金纹体质!怪不得,他能揍得那个二世祖满地找牙,还能跟大自己好几岁,修为明显占上风的宣子义拼了那么久。
想到连师父都只有银纹体质,他的外孙,却出现了难得的金纹体质。师父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姐弟两将程成和红衣让进了堂屋,让座奉茶之后,谢兰轻声问道:“这位大哥,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称呼?”程成想了想,道:“这就要看,我有没有找错人了。”
姐弟俩一听,便醒悟过来:“大哥,你是来找人的?”
程成嗯了一声,然后道:“听说你娘生病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姐弟俩十分惊讶,相互对望一眼之后,谢兰道:“你是来找我娘的?”
“应该是吧。”
程成的回答,让姐弟俩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应该两字,作何解释。但是,他们也都看出,程成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能来看自己的母亲,说不定,母亲就有救了。
两人于是连忙将程成请进了后院。
远远的,程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而且,这药味,似乎已经深深地渗入了周围的墙面和地面之中,是一种常年熬药所留下的印记。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们的母亲病了多久了?”
“有好些年了。”谢兰道:“我印象中,从我记事起,娘亲就一直身体不好。听我爹说,那是她小时候得下的病根。”
“有这么久了?”程成暗暗摇头,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你父亲呢?今天没在家么?”
此言一出,程成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姐弟俩的神情都是瞬间一暗。
“我爹他,他已经死了七年了。”谢兰说着,便已然泪眼朦胧。
“怎么会这样?”程成很是惊讶。
而谢兰更是哽咽到说不下去,嘤嘤地哭了起来。谢云没有掉眼泪,而是用力地咬着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得出,在他的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只听前方一间正房的门内,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云儿,你在跟谁说话呢?是有客人来吗?”
“娘!”
姐弟俩同时喊了一声,便匆匆走进了门中。
程成呆立在门口,心中升起一阵无法言喻的愤懑。他曾经很多次想过和这位大师姐见面的情形,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副光景。
“为什么会这样?”他四下望去,看着周围这凋敝的景象,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郁气。
红衣一路看到这里,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于是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衣袖:“公子,先进去见见你师姐吧。把事情问清楚了,才好帮她呀。”
正巧这时候,谢云从门后探出了身子,道:“大哥,我娘请你进去呢。”
程成这才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心情,迈步越过了门槛。
屋中的情形,和程成想的没有什么区别,久病卧床,让这屋内,有一种令人烦闷的郁结之气。而病榻之上,一名形神委顿,容颜苍老的女子,正挣扎着坐起身来,想要说点什么。
程成连忙上前将她扶住,脱口而出道:“师姐,你身子不利,别乱动。”
对方正准备说些感谢的话,听他这么称呼自己,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喃喃说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师姐?”
程成轻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姓程,叫程成,而我的师父,是程朗。”
“什么?你说什么?”
对方已然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她用力坐起身子,双手扶住了程成的手臂:“你说,你是我爹的徒弟?”
见程成肯定的点了点头,她更是有些声嘶力竭的叫道:“我爹,我爹他没死?他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看她如此狂喜的状态,程成不由得暗自一怔,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师父已死的消息,在这种状况下,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一个不好,只怕自己这位师姐,就会支撑不下了。
于是他只能收拾起心情,强做笑容,道:“是,四十年前那场大灾难后,师父幸存了下来。是他,让我来洪都寻找师姐的。”
他的话说地很仔细,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但是也小心的隐藏了师父已死的真相。
而这些话,已经足以让他的师姐欣喜若狂了。在抱着程成手臂大哭了一场之后,连忙让谢兰姐弟俩,给程成磕头见礼。
“你们两个,快来叫师叔!”
“别别别。”
程成拦住了姐弟两:“我们年纪差不了几岁,这大礼我可不敢受。”
一顿忙乱之后,双方渐渐将话说开,程成也大致了解到了师姐这些年的遭遇。
原来,师娘宣美玉当年带着女儿回家之后,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