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一进门,就看到一直揪着心在等她的胡清月,“师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师妹,她有没有为难你?”胡清月一把抓住安意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安意的手腕差点被卿奚捏断,被胡清月这么用力一抓,痛得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没有,她没有为难我。”
“绢花怎么歪了?”胡清月伸手把安意簪在髻边的绢花扶正。
“刚才没注意,被树枝挂了一下。”安意刚才用力撞卿奚时,把花撞歪了,心急离开,没有注意到,此刻不好说实话,撒了个谎。
“我们进去吧,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胡清月牵起安意的手。
姐妹俩重新回到温暖的大殿,安意在罗氏身旁坐下,小声道:“娘,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罗氏问道。
“和师姐说话忘记时间了。”安意继续撒谎道。
“康乐县主刚过来找你,说她今天会回府,让你找一天去看她。”罗氏道。
安意眸光微凛,轻轻地应了一声,公主府的麻烦,她惹下了,就会想法解决的,卿奚,等着吧!
罗氏把手中剥好的桔子递给安意,“吃饱没有?”
“吃饱了。”安意接过桔子,剥出一瓣放进嘴里,衣袖往下滑,露出了手腕处的明显的指痕,怕罗氏看到,赶紧把手放下去,轻轻地捏着桔子。
离席的人陆续回来,悠扬的琴声响起,曲终人散,恭送走太后皇上以及众位嫔妃,在惇王太妃的带领,陆续离开。
安家人回到家中,安意回明珠阁换衣服,挽起衣袖,手腕上一圈紫印。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芳蓉骇然一惊,“是谁掐的?”
“是岚漪公主的儿子卿奚掐的。”香芹恨声道。
“芳蓉,你去阁楼拿放在红木匣里的那个蓝瓷瓶下来。”安意忍着痛取下戴在手上的玉镯和金镯,这男人下手太狠,要是小龚爷没有突然出现,他肯定会把她的骨头捏碎。
“姑娘,那个毒誓要怎么办?”香芹眼泪汪汪地问道。
“能怎么办?”安意脱下外衣,“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应誓好了。”
“可以这样吗?”香芹怯怯地问道。
“那你是希望你家姑娘现在就应誓?”安意挑眉问道。
香芹连忙摇头。
“去拿衣服过来。”安意支开香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几不可微的说了一句,“在我应誓之前,我会让他先下地狱的。”
芳蓉到阁楼把药拿下来,安意换好了家常穿的衣服,擦好药,去井篱园吃晚饭。
卫旸还没回来,罗氏免不得又念叨了他几句。吃完晚饭,一家人坐着闲聊了几句,安家兄妹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上午,罗氏和安意收拾妥当,准备坐上马车,前往京卫指挥使家吃满月酒,黄家人过来报丧,黄氏的父亲黄韬死了。
安意心知肚明,这是卫旸下的手。
“管二家的,让管二派人去告诉老爷一声。”罗氏道。
“娘,黄姨娘是妾,她父亲过世,不用告诉爹爹,随便打发个人过去吊唁就可以了。”安意道。
罗氏皱眉问道:“这会不会太失礼了?”
李嬷嬷道:“夫人,这没有什么失礼的,这是规矩。”
听到是规矩,罗氏就没再多说什么。
安意让管二派了个稳靠的管事去黄家,黄氏还昏睡,暂时还没办法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
黄家对安家仅派个下人来吊唁,非常生气,将来人赶了出去。
对安家的作法,京中各府觉得理所当然,非常正确,大家也更加明确的知道安清和的态度,他不会因为纳了黄氏为妾,就站在贵妃和四皇子这边。
下午,安家母女从京卫指挥使家赴宴回来,在门口遇到了要出门的卫旸。
“你又要去哪?”罗氏一把抓住他,“天阴沉沉的,就要下雪了,不要出去了。”
“姐姐,我和谷雨约好一起喝酒,今天会早点回来的。”卫旸笑道。
罗氏皱眉,“又去喝酒,你少喝点,早些回来休息。”
“知道了。”卫旸翻身上马,“姐姐,你和喜儿快回房,别站在风口上吹风。”
罗氏应了一声,和安意各自回房换衣服。
傍晚,安家父子回来,罗氏把黄家来报丧,安意让下人去吊唁的事告诉安清和。
“喜儿这样做是对的。”安清和站在安意这边。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黄妹妹一声呢?她身体不好,病了这么久,我真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罗氏面带忧色地皱眉道。
“等她病好了,再告诉她。”安清和不想黄氏去奔丧,怕节外生枝,索性把这事隐瞒下来。
腊月十七,南襄郡王嫁女。
安意来了初潮,留在家休息,没有去郡王府。
依照习俗,郡王府没有设宴,众女眷送上礼物,喝了杯茶,看过新娘子,等新郎亲迎后,就各自回家。
这天下午,皇上让四皇子着素服,并带着专门为他看病的方太医一起去了黄家。
黄竭因长子的突然离世,大受打击,病倒在床,皇上让四皇子带着太医上门为他诊脉之举,令黄家人精神大振。
观望的各府见状,陆续前往黄家吊唁,一反前几日的萧条。只是黄韬的“三女婿”安清和依旧不见踪影,甚至也没有再派人前来,而那个“嫁”进安家的三女儿也没回家为父奔丧守孝。
常氏被几个妯娌挤兑的受不了,让庶子黄汤第二天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