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看着安康捧着这么多书上车,无语了,他这是打算把她培养成才女吗?可是写诗赋词不是说读得多就做得出来的,需要悟性,她好象没有。
安康不知道安意所想,把书放好,笑道:“回去要好好看。”
“哦。”安意怏怏地应道。
兄妹俩回到家已是申时未,冬季天黑的早,大门已悬挂起了灯笼。去井篱园见父母,闲聊数句,吃罢晚饭,安意回了明珠阁。
“姑娘走后,老爷就去见黄姨娘了。”芳蓉小声禀报道。
安意轻嗤一声,靠在软榻上,闭上了双眼。
“老爷一进门,黄姨娘就向老爷告状,说姑娘苛待她。老爷一直都没有说话,等黄姨娘数落完,老爷说,若是姨娘觉得在这里过得不如意,他立刻叫人将姨娘送回黄家,要是姨娘不想回黄家,只要她说出去处,老爷就送她过去。姨娘听了,嚎啕大哭,说老爷心狠,对她没有一丝情意。”
“情意?”安意不屑地冷哼,睁开双眼,“老爷怎么说?”
“老爷说,他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也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纳姨娘进门不是他的本意,走错这一步,他悔恨不已。还说夫人会差点哭瞎眼睛,固然有姑娘失踪的原因,但另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纳了姨娘,令夫人伤心。”
“悔恨有什么用,伤害终究已经造成了。”安意对安清和的悔恨不能谅解。她失踪有两年多,可罗氏的眼疾恶化,却是近几个月的事,从中就能知道,她失踪是诱因,但令罗氏真正绝望的还是安清和纳妾的事。罗氏对黄氏的友好,或许只是一种妥协。
“老爷说完这些,管二家的就进来禀报,有客到访。老爷就先出去,到外院才知道来的人是黄姨娘的父母,他们要见黄姨娘,还要把上次没送进来的两个婆子送进来伺候黄姨娘。”
安意脸色微沉,问道:“老爷答应了?”
“老爷让他们见了黄姨娘,看到黄姨娘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屋里还堆着竹篓,常氏就责问老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黄姨娘?黄姨娘说,这不是老爷的意思,都是姑娘不好。老爷打断了黄姨娘的话,说,这不是姑娘的意思,是他的意思。还说要是姨娘一味的闹腾,不安分守己,他就没法再留下姨娘,要黄姨娘的父母把黄姨娘接回去。”
安意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老爷真的这么说?”
“真的,老爷真的这么说,当时黄姨娘的父母就呆住了。黄姨娘的父亲就拉着老爷,说要借一步说话,就走了出去。他们站在院子里说话,奴婢没办法跟过去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姨娘接走没有?”
“没有,黄姨娘向老爷认错,说她以后会好好和姑娘、夫人相处的,会尊重夫人和姑娘的,求老爷不要送她回去,说她离开这里,她就只有去死之类的话。她的父母也在旁边劝,如是老爷就留下了她。”
安意对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也没什么可失望的,“那两个婆子呢?”
“留在了缀锦院。”
安意无语了,靠回软榻上。
“姑娘,要不要?”芳蓉眼中寒光闪过,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不用,弄死两个,他们会再送两个来的,每天在她们的饭菜里面掺点软骨散,不管她们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安意冷冷地道。
芳蓉噗哧一笑,道:“姑娘这法子好。”
“今天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叫她们也休息,不用上来伺候了,我看几页书就睡觉。”安意打发芳蓉下楼。
芳蓉行了礼,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安意拿起安康为她买的诗集,随意的翻看,过了小半个时辰,披上棉袍,蹑手蹑脚的下楼,四个婢女都睡下了,将mí_yào吹进房间,回到楼上。
等到亥时初刻,白无名才来,京城冬季宵禁的时辰是亥时三刻。
“让十九妹妹久等了!”白无名笑道。
安意看着他,面沉如水,直接问道:“流光剑是怎么回事?”
白无名眸光微闪,笑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别装糊涂,我听我二师姐说过它的来历了,为什么要送这把剑给我?”安意盯着白无名的眼睛。
“你需要一把剑,我送这把剑给你,有什么不对?它就是一把剑,不管它的来历再怎么不凡,没人用它,它也只是一块废铁而已。”白无名正颜道。
“你就没有别的意思?”这话一出口,安意就恨不得立刻收回,怎么能问这句话呢?这会让白无名误会的。
白无名凑到安意面前,嬉皮笑脸问道:“十九妹妹,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
安意往后倾斜,拉开彼此的距离,冷淡地道:“夜已深,你可以走了。”
“十九妹妹好狠的心,我才刚来,就赶我走。”白无名一脸幽怨表情。
安意把头偏开,无视他。
“十九妹妹,过门是客,你好歹也给杯热茶给我喝,让我暖暖身,暖暖心。”白无名不放弃,凑到安意的面前。
“热茶没有,凉水一壶,你要不要?”安意挑眉问道。
“要,是要是十九妹妹给的,别说是凉水,就是砒霜,我也要。”白无名笑道。
安意眸光一转,从手镯里摸出一枚药丸,递给他。
白无名接过药丸,问道:“毒药?”
安意点头。
白无名把药丸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吞了下去。片刻后,白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