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发的暗了下来,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此时的月亮还未升起,一切寂静。入冬了,清风也变得凛冽起来,夹杂着死尸的味道在天地间肆意逃蹿。
荆水细长的手指扣在断岩上,黑曜则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拖拽着荆水。
空离愁手持阔斧向荆山走去,突然阴阳脸从暗处“砰”一下跳出来,挡在了空离愁面前。
“真不愧是乾坤斧,怪不得妖王心心念念要得到,原来威力这么大!”
“哎吆,空哥哥,好大的气性呀!何必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伢子发那么大的火。”女脸殷勤献媚。
“滚。”
“姓空的,我老婆好心喊你生空哥哥,我还没生气,你居然敢骂她!找死是吧!”
“你这老不死的,说什么呢!空哥哥哪会骂我。”
“我说你这怎么了?红杏出墙呀?这黑老头子哪点比我强还哥哥呢!我呸!”
“你敢骂我,看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女脸用手抽的男脸啪啪响。
“你就不会给我留点面子吗?臭娘们,反了你了!”男脸怒气冲冲回手就打了女脸一巴掌。
“你敢打我!呜…”女脸依旧撒泼上去还了男脸一巴掌。
“滚!”空离愁实在忍受不了这阴阳物又大骂一声
“你还喘上了是吧!”
随即空离愁举起斧子就往阴阳人身上砍了去。
男脸一下破了相。
“敢打我老公,看招!老不死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等等。”
“不对,妖王让我们来拿乾坤斧,还有狼血竭,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这两人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用意,男脸说话间伤口已经迅速长好。
“先拿什么呢?两人随即看了下荆水与空离愁。”
“当然是先拿乾坤斧,那小伢子吊挂在哪里又跑不掉,万一看这老头子趁我们取狼血竭杀了我们呢!”
“哎呀,老公,还是你聪明。”
“你已经身受重伤打不过我们的!乖乖交出乾坤斧饶你一命。”
“做梦!”
这两人擅长幻境,空离愁话一出,爱慕的狼女冲着自己款款而来。
“月儿,月儿?你活过来了?月儿你知道我想你了?”
“魔尊,我当然知道,月儿没死呀,实在想念,忍不住便前来寻你了。”
“真的。”
“嗯。”
“我的月儿,那天…”
“别说了,都过去了。”
“我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悔恨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你,第一次见你后,便有些把持不住,回了万魂门日日饮酒消愁,只有酩酊大醉才能勉强安睡,我糊涂,太想得到你了,按耐不住,才出此下策,不成想,害了你…那日把你深埋后,我更是萎靡不振,大病一场,直到现在每日都是郁郁寡欢,黑石无奈,按你的长相私下寻遍了三界,找出几个样貌相似的女子。他不懂,他不懂爱就是那样奇妙,单单是长相怎么可能替代!荆水越长与你越是相像,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每一个神情对我来说都如同刀割!我的心被这千百个岁月一刀刀凌迟,现已残缺毁尽!月儿,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爱上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求求你,求求你,你留下来好不好,不要再走了,我给你跪下,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陪着我…”
没成想空离愁堂堂魔尊竟在四人面前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口中还叨叨诉念着对狼女的情愫。女脸看的眼泪汪汪一下抱住了男脸。
“呜呜…太感人了……”
“走,我们回万魂门。”
“少主,他在做什么?”
“被迷了心智。”荆水看到空离愁这般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
空离愁手中紧握乾坤斧往万魂门方向不尽的思念。
“哎,不对呀!老不死的,他怎么走了!”
“坏了,快追!”
阴阳脸只顾着观赏相见恨晚的戏码险些误了大事。
此刻黑曜已将荆水从断壑间救了上来,阴脸手中匕首弹出,冲着空离愁脑袋射了过去,明晃晃一道银光从荆水脸前飞过,荆水眼疾手快,从断石上随即断下一块石子,长指一弹,石子直冲匕首追了过去,“乒”一声,匕首被打歪顺着空离愁的耳朵划了过去,匕首相当锋利,轻轻一蹭,空离愁的耳朵掉下来一半。
空离愁手捂血耳,神智清晰,转身看着地下还在跳动的半块耳朵,头顶黑烟四起,发髻散落,黑风拔地而起,空离愁嘴巴撕裂,嚎嚎声吼从胸腔发出。
“还我月儿!在梦中相会,你们还这般咄咄逼人!我要杀了你!”
“不好,老公,空离愁执念太深,走火入魔了!”
“你这小伢子,为何阻挡我的匕首,杀了他,岂不皆大欢喜!”男脸有些恼怒。
“只有我!可以杀他!”荆水字字落地,悲苦万分。
不管怎样,几千年来,荆水长大成人,不管空离愁对他再残忍,也终究喊他声父王。荆水也曾经想要放下过仇恨,但每次回弯月涧看到无辜的亡魂,看到父母的陵墓,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恨意就增加一份,直到今天…
“那我就先杀了你!”
阴阳人往荆水身边冲了过来,空离愁走火入魔,已经全然没有意识,只顾疯了似的烧砍着周围的树木,浓烟滚滚。
黑曜荆水再次艰难的爬起来应战。
“少主,你快走,这里我来抵挡。”
“不行,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