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同样猜测和想法的可不止杨橙一人,在座这些人可没一个是笨蛋,不合逻辑的事情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众人不信的表情似乎刺激了卡纳文伯爵,一下子激动的直接蹦了起来,“这事件是霍华德卡特身边的助手亲笔记录下来的,在他离世以后,记录着整个过程的笔记本被寄到了海科利尔,我们才得以了解当年探墓的全过程。”
威廉无奈的出声安抚,“并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而是这句话确实不太符合常理,哪怕是霍华德卡特身边的助手,当时他不应该紧紧的跟在卡特先生身后吗?怎么会听到围观人群的话?”
要不是看在威廉比他高两个级别,又是王室子弟的份上,卡纳文伯爵都准备破口大骂了。
气的憋红了脸,招呼克林去取什么东西,众人一时无话。
直到克林取回一本厚厚的相册,众人才转回注意力。
卡纳文伯爵小心翼翼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的将相册放到桌上,一页页的翻开,最终停留在中间一页,卡纳文伯爵招手示意大家聚过来,指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相片道,“这是那位助手亲手拍下的当时现场照片,你们看,在场的人大概有几十个,除了前面正在忙碌的工人,外边围着的人并不多,在这空旷的场地上,只要有人说话,哪怕声音很小,也是能够被外人听到的。”
杨橙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照片,好吧,他承认这个解释是合理的,就是如此大费周折,真是难为卡纳文伯爵了。
威廉也是觉得十分荒唐,同时对卡纳文伯爵表示歉意,“我为我们之前的质疑感到抱歉。”
卡纳文伯爵终于露出笑脸,似乎被剑桥公爵殿下道歉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不过随即又挂起了凝重的神色,“按照那位助手的记录,当时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同样不以为然,觉得是未开化的埃及人的臆想,便没再关注,直到噩梦降临,他猛地想起这句话,觉得浑身发凉。
不过当时现场,除了那个老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图坦卡蒙陵墓的内室被打开了,人们都被那巨大的黄金圣坛所倾倒,他们三人一组依次进入观看,谁也没有在意内室前方一块小小的碑记。
几天后碑记的内容被翻译出来,那是第二条令人恐惧的诅咒:“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
在此后的清理发掘中,人们又发现了两条诅咒,警告不敬的人放弃这座陵墓。然而霍华德卡特先生对此毫不在意,倒是我的曾祖父出于对先人的敬畏,几次出现动摇,但最终都被卡特先生说服了,他们没有停下探寻研究的脚步。
在送走了狂热的人群之后,他们准备开启灵柩,也就在那个时候,一只蚊子在曾祖父的脸上叮了一口,这一小口似乎使得曾祖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从帝王谷出来之后没多久,他便病倒了,发起了高烧,牙齿也陆续脱落。
根据当年曾祖父身边的贴身仆人回忆,在开启陵墓次年的三月初,曾祖父的脖子出现了肿胀现象,医生判断似乎是得了肺炎。
当月,也就是三月下旬,曾祖父的高烧直升到四十度,而且持续了足足十二天,据医生判断,是曾祖父在刮胡子时,不小心割破了一个伤口造成了肺部感染。
但是曾祖父的仆人回忆,医生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发着高烧的曾祖父一直不停地呼叫: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我要随他去了。
然后,就是四月五日的凌晨两点,突然整个开罗都停了电,这座城市陷入了如同三千年前一样的黑暗夜晚,一片静寂中,五十七岁的曾祖父骤然离世,而与此同时,他远在英国的爱犬紧随其后猝死。”
随着卡纳文伯爵低沉的声音,杨橙等人这诡异的病情和死亡情景搞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冒了出来,罗玥更是吓得钻进了杨橙的怀里,顾不上她那精心打扮的造型了。
“总之,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吓卡特先生愈发高涨的好奇心,他坚持开启石棺。
秋天到来的时候,年轻法老最后安息地模样终于被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图坦卡蒙的棺椁分三层,最里面的一具居然是按照人体的形状用纯金打造成的,打开这最后的豪华棺椁,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黄金面具,它覆盖在木乃伊的面部,这副金面具,也成为人们议论的一个焦点,并从此成为古埃及文化的代表作。
它那双历经三千余年,依然灼灼逼人的黑色眼睛,仿佛要一直看进盗墓者的灵魂深处。
说卡特先生是盗墓者,其实也不算冤枉他。
为了得到紧贴在木乃伊身上的珠宝,卡特先生和一位名叫道格拉斯德里的医生居然将保存得那么完好的法老木乃伊切割成了三块,而且手法粗糙,对万人敬仰的法老不恭至极。
但是就在切割过程中,德里医生也同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木乃伊的左边脸颊上,有一个生前形成的伤口——与曾祖父受蚊子叮咬的伤口在同一位置。
在往后的几年间,有数十位跟图坦卡蒙扯上了关系的人,先后猝然死去,其中有发掘者,还有参观者以及研究人员,比如护理过曾祖父的护士也突然死去,至今死因不明;
还有曾祖父的老朋友,仅仅是去看了图坦卡蒙的墓穴,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夜里便死去了;
学家乔治贝内迪特在墓穴里摔了一跤,可正是这样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