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李轻语永远都不会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一丁点都将就不得的,又怎能甘心与另一个人共享自己的爱人。
所以,温简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冷漠道:“不行。”
温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青稚不接受他,他就终身不娶。
哪怕只能是在心里喜欢他的青稚,他也绝不允许再辜负了自己和青稚。
但这对于李轻语而言,无疑是残忍的,她一边哭一边点头,又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了……公子,我自己走就是,不用你找人赶我离开……你让我最后抱你一下,可以吗?”
温简并没有答应,依旧是皱着眉把她推开,别开了头,缓缓地道:“李姑娘,你我今后都不要再见了。”
李轻语哭着笑了出声,她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跑了。
温简缓缓地坐了下来,痛苦地紧紧闭上双眼。
他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又要怎么让青稚去接受他……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丁点都舍不得委屈他的小青稚,所以,什么都是要留最好的青稚,就算是自己,也要完完整整地娶了青稚。
可是现在呢……哪怕他是被别人算计了,但他到底还是做了对不起青稚的事情。
温简抱着头痛苦呼吸的时候,包厢的屏风忽然被人一脚踹倒,砰地一声,温简刚抬起头来,便被闯进来的苏苏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苏苏一拳砸了过去,“温简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的混帐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青稚!”
温简拧着眉架住了苏苏因为生气剧烈颤抖的拳头,然后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苏苏身后的青稚,青稚的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起伏。
温简忽然就松开了手,任凭苏苏的拳头再次落下来,砸在他的脸上。
下一刻,青稚按住了苏苏。
青稚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缓缓地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苏哥哥,你放手。”
苏苏气得浑身发颤,但到底还是忿恨地放下了手。
青稚看着嘴角流出血的温简,看了好一会,说:“苏哥哥,我想跟温简单独说会话。”
“青稚……”
“求你。”青稚声音变得愈发轻渺,尾音的气息隐隐约约地发着抖。
于是,苏苏不得不抑制住心口子的怒意和沉痛,痛喘着开口跟青稚说,“有什么事你叫我,我在茶馆外面等你。”
青稚轻轻地点了头。
等苏苏走出去收拾残局了,青稚才重新打量温简。
她看了看温简,坐了下来,倒茶,挺平静地喝了一口,握着茶杯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温简,她是谁。”
直到此时此刻,青稚仍然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她那么喜欢的温简,跟别的女子搂搂抱抱,难舍难分……
这是在做梦吗?
温简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脸上还火辣辣的痛,但他仿佛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也坐了下来,如实交代:“青山知县的女儿。”
青稚又喝了一口茶,不得不把茶杯捧着,很用力地握紧了,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