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又一次不敢置信。
脸又被气白,头脑顿觉昏沉,忙一手扶额,另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指向雷龙,青筋暴突的扬声质问:
“霍云绅,你、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妈?你这叫什么语气,你是要气死我吗?”
无论杨兰多么火大,多么愤怒,雷龙都是置若罔闻和无视的态度。
被雷龙搂着往外走,郁佳人倒是会时而扭头朝杨兰来看看。
心里疑惑,霍云绅和他母亲杨兰即便没什么感情,以前也没见他对他母亲杨兰如此无礼过啊,今天突然这样对待杨兰,霍云绅到底是怎么了?
在杨兰愤怒痛心又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走出别墅,她疑惑不解的目光这才投向雷龙冷冽气质明显的俊脸,道:
“老公,你刚才那样和你妈妈说话,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雷龙不以为然,低头,目光看向她时,眼底已是一片柔情。
“可是……她是你妈妈呀。”她道。
虽然杨兰曾设计害她未遂过,她对杨兰没有半点好感,但是,杨兰毕竟是他霍云绅的母亲,她觉得,母子间说话,是不应该像仇人一样的。
雷龙停下脚步,两手握住她臂膀低头凝视着她,俊眉微皱,专情的眼神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冰冷阴沉的寒光,
“宝贝,她是我妈,她也不能伤害你。你都是我妻子了,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还处处为难你,还将你关在地下室一整夜,她这样对你,就别指望我会和她说话客客气气。”
“……”郁佳人无语了。
恍然大悟,原来,他方才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杨兰,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啊。
虽觉得身为儿子,是不应该那样对自己的母亲的,但是,此时,她心里就是感到感动。
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扑进男人的怀里,两只手将男人的腰身抱得紧紧的,“呵呵,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
只略微犹豫,雷龙便笑着回应道。
只有在郁佳人看不见的时候,他脸上才会浮现出真实的情绪,脸上的笑,牵强而忧伤。因为他很清楚,郁佳人表达爱的对象,并非是他雷龙,而是那个已经被他取而代之的霍云绅。
不过,那又怎样呢?
如今,和郁佳人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他雷龙么?
只要能和郁佳人在一起,装一辈子的霍云绅,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很快如此在心里宽慰自己,暗中低落的心情这才又好了起来,搂着怀里的女人朝座驾走去……
——
‘霍云绅’和郁佳人已经出门了。
一想到出门前,‘霍云绅’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然完全不将自己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杨兰就是一肚子的气。
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家里的佣人,即便是一向深得她喜欢的张月华都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好些难听的话。
“我儿子的心,完全被那个贱人给勾走了,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出来啊。”
“张月华,你就只会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这儿吗?”
张月华同刘金桂一样,也是在杨兰身边伺候了有十几年。
所以,杨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是清楚的。
杨兰很少有把气往她身上撒的时候。
这个时候杨兰把气往她的身上撒,她知道,这是一向富有心计的杨兰,实在拿‘霍云绅’和郁佳人两人没辙了。
她是个不争不抢,待人接物温柔和气的人,杨兰骂什么,她都听着。
待杨兰稍微消了点气,她这才开口,不疾不徐说:
“夫人,我没法让少爷的心从郁佳人那儿收回来,却是有法子让金桂明天就从地下室出来的。”
“明天?”听到这话,杨兰依然是一脸气愤,朝地下方向看一眼,亟不可待的大声道:“去,现在就把金桂从地下室给我弄出来。”
张月华神色为难,“夫人,钥匙在少爷那儿。”
“没有钥匙,可以去叫个开锁的来啊。”杨兰立马道,随即看向一位埋头不语的佣人,“你,去,出去找个开锁匠来。”
“夫人,我、我可不敢。”那佣人脸色隐隐一白,赶忙摇头。
“有什么不敢的?”
“少爷都发话了,没他允许不能让刘金桂出来,我要是去找开锁匠来了,指不定少爷要怎么对我呢。”
那日亲眼目睹‘霍云绅’的可怕神色后,夫人与少爷之间,个个都害怕少爷多一些了。
闻言,杨兰扬声气道:“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听我的,马上去叫开锁匠。”
“夫人,你、你就别为难我了。”那佣人都要哭了。
“你……”杨兰气结,眼珠一转,不由看向一旁的张伯,“张伯,你去。”
张伯毫不意外的也露出为难神色,“夫人,既然少爷都那样说了,我也是不敢去叫开锁匠来开门,把刘金贵放出来的。”
杨兰简直要被气死了,一张风韵犹存的脸,青白交加,颤颤抬起一手,“呃,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都听我儿子的话,都不听我的了,是不是?”
见众人低头不语,没办法,又只好看向旁边的张月华,“月华,他们不敢去叫开锁的来,你去。”
张月华头一低,“夫人,我也是不敢的。”
“……”杨兰顿时就焉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一凶起来,她的话居然就没人听了。
一时想不起什么对策,心里慌乱紧张起来……
本书由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