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我就是霍云绅,而你,便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声落,他直起身,慢慢后退几步,一手往腰后一掏,手里已多出一把手枪,直直对准了霍云绅的头。
性命攸关的时刻,谁能不紧张。
霍云绅一向是个镇定的人,可此刻,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他不仅紧张,还感到了害怕。
当想起郁佳人那张满是泪的脸庞时,生的渴望充斥满颗心。
一个声音立即强烈的从心底冒出来……
不,我不能死。
佳人,我相信,你一定是爱我的。
佳人,我再也不要让你难过,再也不要让你哭泣了。
因为郁佳人,他无比强烈的知道,自己必须活着。
额角隐秘的溢出冷汗,看着雷龙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唇角微扬,竭力镇定的自信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霍云绅,雷龙,即便你的脸和我一模一样,你也取代不了我。”
“是吗?”雷龙冷笑,邪肆反问,显然,他并不相信霍云绅的话。
“我们打个赌怎样?”
打赌?
雷龙似乎有了些兴趣,眼微眯,“……怎么赌?”
“如果一个月内,佳人都没有认出你不是我,我心甘情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果一个月内,她认出来了呢?”
“那你就从佳人身边消失。”
霍云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语气平静镇定到似乎只是在和朋友聊天。
这个打赌,听起来似乎挺不公平,但是,却是十分有趣。
雷龙露出阴森冷笑,一阵沉默,终是缓缓放下了举枪的那只手。
一个人,真能完全替代另一个人吗?
说实话,即便是和霍云绅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并且和他有着相同的身材,也在暗中模仿他的言行有一段时间了,雷龙心里也是不确定的。
但是,他却对霍云绅提出的赌约,动了心。
曾经身为毒枭,他无疑有着赌徒心理,并不怕输。
思索片刻,看向云淡风轻之色的霍云绅,眼底闪现胜券在握的凌厉光芒,将头一点,
“好,我和你打这个赌。”
——
地下室潮湿阴冷,身上已没有多余的力气,郁佳人一直瑟瑟发抖的卷缩在门口。
看不到窗户,不知道外面的天,是不是亮了,更不知道霍云绅是不是回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哀伤难受到近乎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体的难受倒是次要的,她还可以忍受。
可胸口处那颗始终想念、惦记着霍云绅的心,从昨晚起就一直悲戚的疼痛着,尖锐而持久到让她实在无法去承受。
又想起霍云绅决绝离开时的模样,即使闭着眼睛,眼泪也从眼角一颗接着一颗的掉落在已经苍白如纸的脸上。
干裂的嘴唇轻轻颤动,即使再难受,再虚弱,也沙哑呢喃着一个人名字……
“云绅……云绅……”
——
天已经大亮。
经过昨晚一夜的磅礴大雨,天空湛蓝如洗,温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一地,说不尽的舒适。
沐浴着冬日温暖的晨光,杨兰坐在餐桌旁,一派优雅的吃着精致又营养的早餐,仿佛昨晚命人将郁佳人关到地下室,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刘金贵、张月华、张伯等人都站在一旁。
张伯始终是担心着郁佳人的,时而会朝地下室的方向一脸忧心的看看。
纵使忌惮身为主人的杨兰,几次犹豫后,也终是鼓足勇气开了口,替郁佳人求情。
“夫人,已经一个晚上了,是不是应该打开地下室的门,让少奶奶出……”
“张诚,地下室里那个贱人,她是你哪门子的少奶奶了?我有承认她是我们霍家的儿媳吗?”
话还没说完,杨兰一扭头,立即一个阴冷嫌恶的眼神甩了过来,声音尖利的问道。
“……”
张伯身子隐隐一颤,忙低垂下头,再不敢出声了,心里只求霍云绅能快点回来。
像是听到了张伯的心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车子驶入别墅的声音。
不多一会,‘霍云绅’单手插兜,带着满身冷冽的气息阔步走进了别墅。
张伯、刘金桂、张月华等人立即齐刷刷朝他看过去。
张伯见到他,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只短暂的衡量数秒,便立即满脸忧急的快步朝他走了上去,急声道: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佳人昨晚就被关在了地下室,你快求夫人拿钥匙,让佳人从地下室出来吧……”
说来奇怪,从进入别墅起,‘霍云绅’的目光就只看着背对着他,依旧优雅吃着早餐的杨兰。
即便张伯走到他的面前,忧急的向他诉说着郁佳人的情况,他也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张伯。
张伯的话,他像是没有听到般,忽略所有人,单手插兜径直朝杨兰走去,走近,看着杨兰那张保养得当的精致贵妇脸,俊脸一沉,冷声质问:
“为什么把我老婆关到地下室?”
“我是你妈,注意你说话的语……”后面的一个字,杨兰突然哽在了喉间。
因为抬起头看向霍云绅时,霍云绅的眼神着实让她感到心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那是一种幽深冷冽而又具有危险性和目的性的眼神。
身为霍云绅的母亲,杨兰还从未见过霍云绅如此深不可测又冷冽可怕的眼神,对上‘霍云绅’眼神的一刻,她不仅心惊,还莫名觉得眼前的霍云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