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乡下的村落蒙上了一层橘红色,一条条乡间小道错落相交,远处的狗吠声,近处孩子们嬉戏的声音此起彼伏,看似祥和。
杨博走在乡道上,忍不住腹诽自己的搭档,苏信!
他和苏信是界阳市沧明区的警察,今日上午接到报警,两个人到了案发地陈村后,与当地的老书记陈康了解了大致情况。然后两个人就分开行动,可问题是,分开行动后,苏信的电话,就没有打通过。杨博有点担心,苏信是个很认真的人,这是跑哪去了,一直没有信号?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杨博放眼搜寻着苏信的影子,也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村子。石板道,红墙绿瓦,街道两边多种着不知名的小花,也有像玉兰这种雅致的花。陈村是个带着“古味”的村子,可是村子很干净,所以毫无破败之感,到是有一种古风唯美之感。
待他转过一个道口后,杨博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远方那个站立着的人,一身警服异常惹眼。
杨博快走几步,“哥们儿,你站这干嘛呢”他从后面拍了下那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杨博本想问他有什么发现么,可是看到苏信的表情后,一时语塞,“不是,哥们儿,你偷懒就算了……你这……什么表情啊?”杨博说话有点没底气,苏信的眼神空洞,还有些许惊恐在里面,奇怪的很。
杨博见苏信现在的状况实在诡异,于是,伸手在苏信胳膊上使劲儿掐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就被对方同样用力的拍开了。
“你掐我干什么?”苏信轻皱眉头,露出了略微不耐烦的表情。
“我擦,你那么使劲儿做什么。”杨博揉了揉手背,一片粉红,刚刚苏信拍他的力气确实不小,“谁特么叫你没事吓人,摆什么鬼pose,我还以为你中邪了!”
听到“中邪”两字,苏信温润的脸上就挂了一层霜,眉毛也皱到了一起,紧了紧警服的衣领,总感觉有种寒气怎么挡也挡不住。
“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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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阳市警局
“李局,解决了!”杨博把警帽放在办公桌上,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其实啊,就是老书记家隔壁的隔壁的对门的隔壁的小孩成天哭,估摸着是病了,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让家长带孩子去医院了。”
李立忠听到他一串的“隔壁”,一股小火苗在心里突突突。
今天警局接到报案,报案人就是陈村老书记,这两天夜里他总是能听到孩子和女人的啼哭声,怀疑家庭暴力,但是老书记也找不到出事儿的是哪家,所以就报了警,让警局的人去查。
李立忠听了杨博的话,本来就很严肃的脸,皱了起来,“苏信,你怎么看?”杨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摆明了不信自己,撇撇嘴,但是也没敢抱怨一句,毕竟诸多事实证明,苏信就是比他更细心些,而自己确实大大咧咧,容易出错。
苏信略微思索,然后看着李局说,“还是再关注下,总觉得有点不太对的地方。”
一听苏信也说不出什么疑点,却不让结案,杨博就不乐意了,“不是,什么情况啊,这还有什么好关注的啊,不就是晚上小孩哭闹么?”
李立忠挥挥手,打断了杨博,“行,再关注下,我也觉得略有不妥,要真这么简单,老书记就不会报案了。”
听他这样一说,杨博心中的那一丝怨气,一下子就平复了,确实,和老书记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老书记办事麻利果断,而且一般能自己解决的,不会找别人,如果只是某家小孩生病哭闹,老书记早就自己搞定了,又怎么会报警。
苏信心里想的也是这样,更何况还有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意外’,沉声道“那就明天再去趟陈村。”
“也行,明天再仔细盘问下!”杨博这人虽然情绪化,但是却是个很负责的人。
之后两个人相继离开李局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诶,苏信,你还不回家?今天我值夜班。不用等我了。”
“切~谁要等你。”苏信收拾完桌子,起身朝外走去,手还不忘向后挥一挥,留一个酷酷的背影给值班的杨某人,“今天的报告你写啊,我先走了。”
“不是吧,你写呗?“杨博一脸苦相的哀求着,平生最怕写东西。
“不行!”苏信笑笑,一脸和煦“反正夜班一般也没啥事,你就老老实实写报告吧”
和苏信打了个照面的小姑娘,微红了脸,低着头,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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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小区12栋1204室
苏信躺在床上,虽然洗了个热水澡,却还是掩不住浑身的寒气,手略微的颤抖,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寒意就更甚。他和杨博到了陈村,向老书记大概了解完情况后,就分头行动,准备挨家挨户查问,虽然老书记说他前一天已经查过一遍,但是当时确实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再挨户查访。
苏信盘问了几家,均无疑问,查访完最后一家,迈出朱红色大门时,天已经黑了……
苏信走在马路上,拿出手机准备给杨博打个电话,问下他那边情况,可是电话却拨不出去,没有信号……
苏信眉头微皱,怎么会没有信号,刚刚明明还是满格?环顾下四周,心想今天好安静,也可能是到了吃饭的点儿,大家都回家做饭去了。可是越往前走,苏信的脸就绷的越紧,一种异常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