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被瓦剌军吓掉了魂,原来属哪个营,竟觉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于是站个队,竟混乱得不像话。
这样的部队,怎么和敌军作战?宋诚眉头皱成“川”字型,朝天放了一枪,“砰”的一声响,跑来跑去的军士竟有一半抱脑袋蹲下,其中更有一名百夫长。
宋诚大怒,厉声道:“十息找不到自己营帐的,立斩不饶。一。”开始数数
瓦剌军很可怕,可只要他们逃得快,还有一丝生机。这位宋公子看着俊俏,却比瓦剌军更可怕,要杀他们,不过一句话的事,连动手都不用。
吓破了胆的军士只想在宋诚划出来的营帐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次倒是很快就站好,正松口气呢,就听有人喊:“你是谁,你怎么站到我们神机营这里?”
是的,这些只想逃回京城的军士也有神机营,而且大多都习惯使然,火铳还带在身上。刚才喊这一嗓子的,是一个千夫长,指着躲在身后一个老兵油子,肯定这人不是神机营的。
老兵油子反驳:“你咋知道我不是?我就是。”
神机营由宋诚亲自率领。他在军中混了半辈子,哪会不懂跟在主将身边活命的机会大?以前不是没机会吗,现在可算捞到一个了。反正队伍被打散,一营几万人,谁认识谁?老兵油子并不慌张。
很多人望过来,这里一下子成为焦点。
宋诚走过去。
千夫长道:“宋公子,这人不是神机营的,我认识他,他是五军营的。”
这理由朴素得过分。老兵油子差点没晕过去,失声大叫:“你认错人了。”特么的,你哪里认识我了,这是污蔑!污蔑!
千夫长道:“老抠,你忘了,半年前我们在帽儿胡同打过一架,你踹了我两脚。”
打过架!
众人绝倒,为这名叫老抠的五军营军士默哀。宋诚在数数,十息内没有找到自己的营帐,那是会被砍头的,大家都是袍泽,都沦落到这地步了,你这时候揭穿他,不是要他的命吗?
老抠仔细辩认,总算认出千夫长,悲愤地道:“为一两银子记恨到现在,至于吗?”
半年前两人为什么打架?赌桌上引起的呗。现在这货居然借那位有如阎罗般的宋公子之手,要报这仇,老抠这个恨哪,咬牙切齿扑上去掐千夫长的脖子。
“住手。”宋诚面如寒霜,道:“宋某说过,十息内没有找到自己的营帐,立斩帐前,你当宋某跟你开玩笑吗?”
老抠吓得心胆俱裂,顾不得和千夫长掐,赶紧趴地上磕头,道:“宋公子饶命,宋公子饶命。”
嘴里喊着饶命,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是奉英国公之命整军而已,还真能杀了他?
宋诚冷冷道:“拖出去,斩了。”
老抠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抬头,道:“什么?”
他只是想到神机营躲一躲,怎么就要斩了他?他没听错吧?直到被两个军士拖出去,他还在茫然中,完全理解不能啊,怎么就真的斩了?不是他求个情,送上银子就揭过吗?哦,现在他没银子,可以回京再送啊。
老抠带着种种不解,死不瞑目,首级送上来时,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空地上寂静无声,唯有风拂动大旗发出轻微的猎猎声。所有人都傻眼了,真的杀啊,就这么砍了,首级就在这里,这位宋公子真的太可怕了……
千夫长整个人傻掉了,他只是看到老抠,认出这人,也想起这人跟自己有过私怨,没多想就叫了出来,真的没想要他的命啊,怎么就这样死了?
宋诚凌厉的眼睛扫过一张张惊惧没有血色的脸,厉声道:“宋某再说一次,找不到营帐者,立斩帐前。五。”
他接着往下数。
空地上脚步声响,又有人跑动。
“四。”
所有人站好。
“三。”
没有人动。
“二。”
依然没有人动。
“一。”
所有人松了口气,汇聚在一起,竟形成一股气流,总算报完数了,总算站好了,总算不会死了。
宋诚绕着神机营踱了一圈,又分别绕五马营、三千营踱一圈,他走到哪,哪的军士都挺直了腰,眼望前方。
“嗯,不错。”宋诚很满意。
除了三大营,另一支队伍就比较复杂了,文官、侍从都划到这儿。这些人见宋诚背着双手踱过来,也学三大营的样子,挺直了腰,眼望前方。
不知不觉的,空地上低迷的气氛不见了,一支军容不太齐整,但精气神不错的队伍出现了。
“现在埋锅造饭,吃完饭出战。”宋诚下令。
伙夫早就煮好马肉,没办法,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马肉了。
不过,马肉也是肉,有肉吃就不错了,军士们大口吞咽。
宋诚拿起一块马腿肉准备往嘴里送,顾淳凑上来,朝宋诚竖大拇指:“好样的,我没想到你真的杀了。”
宋诚斜眼看他。顾淳嘿嘿干笑两声,道:“不愧是我们老大。”
在京城勋贵圈,勋二代们最服宋诚,这货坏着呢,除了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就没他不敢干的事,为难文官们更是家常便饭,要不然大家怎会遵他为大哥?现在倒好,玩一出言出如山,把这么一个老兵油子给咔嚓了,回京后,说出去,兄弟们又要五体投地。
他就服宋诚。顾淳眉飞色舞。
宋诚撕下一半马肉塞他嘴里:“赶紧吃,吃完开打。”
“哦哦。”顾淳想起昨天跟随宋诚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