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的倭人已经死了,田下三雄暂时还活着,不过他也快死了,没有人帮他止血,他身上的血快流干了。 更新最快
郑宜问完口供,又狠狠踹了他胯下一脚,田下三雄痛得惨呼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记录口供的张阳皱眉道:“你要么杀了他,要么让他滚一边去,别这么下作。”大家同袍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讨厌死阉人吗?你非要把一个倭人弄成阉人,这是故意恶心我吧?
郑宜朝他讨好地笑了笑,从善如流一脚踹在田下三雄血肉模糊的屁股上,田下三雄痛醒过来,惨嚎一声,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张阳无语。
“你们挺清闲啊。”宋诚双手背在背后,笑眯眯走了过来。郑宜看到他的笑容,心底大寒,这是要对谁下手了?他赶紧陪笑道:“大人,这个倭人头目招了。”
田下三雄是信子的得力助手,是信子全部家当,那支五千多人的武装力量的将领,在信子清除异已的行动中,出了大力。很多事,信子没有瞒他,他提供的情报,比锦衣卫的密探更详尽。
宋诚看了他的供词,道:“大夫来后,替他止血。”
“还要替他医治?”郑宜着实看这个倭人不顺眼,长得难看就算了,还那么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样的人,再补一枪,打死算了,给他医治,不是浪费药材嘛。
这次连张阳都深表赞同地点头,道:“大人,实在是没有必要。”
“不愧是同住一室的兄弟。”郑宜伸手想去揽张阳的肩膀,又想刚才宋诚露出那种坑人不赔命的笑容,赶紧把手缩回来,认真看着宋诚,以防被坑。
宋诚瞟了这两位官二代勋二代一眼,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人是倭奸,当然得好生留着。”
倭奸!什么东西?郑宜和张阳互望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色,想问宋诚,宋诚已经转头和顾兴祖说话:“井提督带领军士们来后,把这些俘虏交给他。”
顾兴祖不停往来路张望,一直没看到那边有同袍过来,心下正烦躁,道:“大人,下次行动,能不能请井提督派人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有俘虏,立即交给他们就成了。让我们的军士看守俘虏,实在是……”
三百新军自成军时起,日夜和他一起训练,感情深厚,有如他的亲兵一般。他觉得,新军们一路摧枯拉朽,俘虏了倭军,接下来就应该交由一直没有出战的井源,让新军的儿郎们休息一下。
宋诚道:“我们后面要是跟着大军,倭人们早就跑光了,哪会冲上来由着我们打?”
敢情儿郎们不仅要冲在第一线,要战斗,还要兼职为诱饵,顾兴祖老大不高兴,但军士们在场,不好说太大声,真是恨不得揪住宋诚的耳朵,耳提面命一番,或者对他怒吼一番,让他爱惜军士。
宋诚怎么会看不出他生气了,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会让他们涉险。”
新军是他唯一的武装力量,也是他的嫡系,他将手伸向军中的触角,是他日后征瓦刺、扫荡五大洲的主力,他如何舍得让他们涉险?每一个军士都珍贵无比,宋诚怎么舍得?
顾兴祖摇了摇头,道:“如果倭军战力太强,后果难料。”
“有什么难料的?再多一倍的倭军,难道就不怕枪子儿?照打就是。”宋诚很不以为然。
四百多年后,那些来自海外的强盗不就是用低劣的热兵器把刀枪不入的某和团打得一塌糊涂吗?经过宋诚改良的迅雷铳比那时候的火铳可要先进太多了,新军端起迅雷铳,使用倭刀的倭军能伤到新军?
口呼刀枪不入的某和团抵挡得了那些绕过好望角的强盗吗?没有。
同样的,倭军也不会伤到新军。
可是顾兴祖不知道四百年多年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心疼自己亲手带出来的这些兵。
宋诚下令:“三队留下负责看守俘虏,一队二队休息。”
三队一直没有机会开枪,早憋得不行,不过宋大人有令,他们不敢有违,只是在看守俘虏的时候,对那些东张西望不老实的倭人不免多踹两脚。
井源接到信号,立即带领军士赶了过来。
接到消息,渐渐向沙滩聚拢的倭人惊骇地发现,长长望不到头的明军如破浪的巨轮,从他们中间穿越而过,他们不得不躲到旁边,向明军让路。
信子在几个婢女的拥护下,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等着百姓们的到来,她暗中吩咐下去,待百姓们到后,命令百姓们向新军冲击,不过三百人,只要百姓悍不畏死,冲上去挡枪子儿,她剩下的三千多人,怎么拿不下三百人?
至于自己的部下都成为俘虏,更不重要,这些人要没有明军看守,早就脱困而出了。一条裤腰带,能困得住她手下的军士吗?那可是能和足利义政一争的武装。
她想得挺美,冷凛的眼睛不时瞟向不远处那个笑眯眯的男人。
宋诚双手负在背后,站在沙滩上欣赏远处海天一色的美景,一丁点儿没有意识到这个少女要反抗。
信子全副精神全放在宋诚身上,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三丈开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的迅雷铳随时能结束她年轻的生命。
看守俘虏这种事,自然无须宋诚亲自去做,在船坞奋战两个多月的小四争取到了随船出海的机会。现在的他,不仅仅是宋诚的小厮,还是一个能勇敢的军士。有他看守,宋诚才会放心欣赏景色。
信子没有异动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