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药材齐全,开了药方,盛宏告辞。 更新最快
宋诚亲送盛宏出门上车,盛宏受宠若惊,再三推辞:“宋大人请留步。”
就在刚刚,十三个勋贵,跟烤串似的被串成一串,下了诏狱。眼前的少年看着笑眯眯的很和善可亲,实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来狠的,自己一个小小太医,哪当得起少年执礼如此之恭?
宋诚道:“好教盛太医得知,皇上为媒,本官将与令高徒成亲。夫妇一体,你是沐语的师傅,我当执弟子礼。”
“什么?”盛宏正抬腿上车,一个趄趔,差点一脚踏空,从脚踏下摔下来。
宋诚赶紧扶住,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您看上沐语?”盛宏不敢置信地道:“沐语傻傻的,怎么有如此福气?”
医馆开业后,大夫缺得厉害,他准苏沐语在医馆帮助父亲,不用去太医院学习,没想到几天未见,陡然听闻如此重磅消息。
宋诚笑吟吟道:“应该说,我们相情两悦。”
什么两情相悦,放眼京城的名门淑女,你看中谁不手到擒来?你知道你是京城闺中少女少妇的梦中情人吗?盛宏腹诽着,他身为太医,常在高官勋贵府中行走,知道很多隐秘之事。只是畏惧宋诚的手段,这些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盛宏低头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道:“宋大人刚才说,皇上为媒,您将迎娶沐语?”
苏沐语长相甜美,性子直爽,说好听点是天然未雕琢,说难听点是野性未除,因是宋诚推荐到他门下,他不敢管束太过,只是教导医术,现在想来,宋诚大概早就钟意于她,才会推荐她到自己门下。
盛宏又喜又后怕,喜的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以后在太医院能专心研究医术,不用被高官勋贵们一叫就去,有拒绝的底气;后怕的是幸好没有管束苏沐语太过,若是小妮子心生怨怼,恐怕这会儿享受诏狱待遇的会多他一个。
宋诚道:“正是。若不是家父反对,我就迎娶沐语为妻了,如今沐语只能为平妻。”
你还想娶她为正妻!盛宏眼睛瞪得大大的,道:“没想到宋大人如此敬重沐语!”
得多么真挚地爱,才能不计门第之见,迎娶民间女子?宋诚是世子,未来的西宁侯,小小年纪已为永锐伯,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不说封侯拜相,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苏沐语来自民间,只有一张漂亮脸蛋。顶级豪门的大妇,从来不靠脸蛋。
盛宏着实被惊着了。
宋诚不好说习惯使然,还处在现代一夫一妻制的思维模式,只好笑而不语,你要咋想就咋想吧,反正平妻已成事实。
把晕乎乎的盛宏送走,宋诚回诊房。病人都跑光了,苏墨轩又挨了打,眼见得看不了病,宋诚吩咐关门歇业。
苏墨轩歇了好一会儿,又把外面的对话全听在耳里,再静神凝思,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他费了好大劲消化这件事,一个人傻笑半天,依然觉得如在梦里。
宋诚见他没有大碍,也就回去了。
诏狱平静很久,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唉声叹气有之,骂个不停有之,热闹得很。狱卒听刘瑜不停咒骂彭城伯张瑾,再细看,这些人里面并没有张瑾,不由大奇。
犯人进了诏狱,自然会禀报顾淳,顾淳已经知道宋诚和苏沐语定亲的事,不待宋诚过来,先叫史强:“让他们知道我诏狱的厉害。”
徐贤吓尿了,道:“顾大人,我等如何不知诏狱的厉害?我等就是在梦中,听闻诏狱之名也要吓醒哪。”做梦梦到诏狱,妥妥的噩梦啊。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成功吸引顾淳的目光,手一指:“就是你了,史强,先给他上夹棍。”
史强应声而出,道:“最近没什么犯人,标下早就手痒了。大人,先上夹棍,再弹琵琶吧?”
弹琵琶,是把犯人扣在特制的铁板上,让犯人动弹不得,再脱掉犯人的衣服,露出肋骨,用尖刀来回拨弄犯人的肋骨,刀尖划开皮肉,鲜血淋漓,犯人又痒又疼又动弹不得,惨叫不已。因其动作像弹奏琵琶,犯人的惨叫像琵琶声,而以“弹琵琶”名之。
徐贤听说要先对他用刑,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勋贵们没想到刚进诏狱便要用刑,人人面无血色,隔着栏栅面面相觑,还是谭裕胆子大,大声责问:“我等所犯何罪?”
他们是勋贵,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刑?
顾淳哪去理他,吩咐道:“弹琵琶就不用了,上夹棍就好。”
史强很遗憾的样子,应了一声,让狱卒打开徐贤的牢门,把徐贤像拖死狗似的拖出来。
夹棍,用特制的刑具夹手指,十指连心,不疼都不行。
很快,徐贤的惨叫声传来。谭裕等人全都望向刘瑜。
刘瑜以头撞墙,泪流满面地嚎哭:“张老头,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天啊,老夫愿以身相替老徐,只求你们放过老徐。”
狱卒哪去管他。
宋诚到诏狱的时候,徐贤已经用完刑,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可怜他半生养尊处优,何曾受此折磨,一有知觉,便疼得大叫起来。
顾淳对他的惨叫声充耳不闻,问宋诚:“够不够?不够再拖几人出来用刑。”
显然,顾淳认为只对徐贤用刑,只用夹棍,无法起到威慑的作用,要是这些人三天两头去找苏墨轩麻烦,岂不烦人?还不如一次把他们吓怕了,让他们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