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叶天龙带着人出现在雷九指的游戏厅。
昔日齐齐整整热闹非凡的场所,现在满地碎片狼藉无比,球桌、电脑、发财树,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地上还跌坐着十几号人,叶天龙定眼一看,正是雷九指的手下石猴他们。
只是这些得力干将,再也不见平日意气风发,一个个嘴角流血,断手断腿倒在地上,神情很是凄惨。
就连赵大叼夫妇几个杂工,也是鼻青脸肿,一看就知受了不少打。
“怎么回事?”
环视眼前这一幕,叶天龙的声音变得清冷:“这是谁干的?”
他手指轻轻一挥,黄雀马上带着雀堂几个子弟散开,训练有素调看监控和查看环境。
残手则上到二楼,俯视着面前一切。
昔日围攻过残手的石猴见到叶天龙来了,脸上一喜,挤出两个字:“叶少……”
他想要坐起来说话,却又闷哼一声摔了回去,剧痛让他一时难于开口。
“天龙,事情是这样的。”
赵大叼捂着脸走了过来,把经过说了出来:“雷总半小时前回到游戏厅,刚刚进门连早餐都没吃。”
“门外就来了六个澳城人,带头家伙是一个很壮的人。”
“他要雷总跟他走一踏,雷总拒绝他们还让我们送客,于是澳城人就大打出手。”
“只是我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实力距离澳城人太悬殊了。”
赵大叼脸上有一抹羞愧:“最后结果,我们全部被打伤,雷总也被他们抓走了。”
赵母也可怜兮兮走了过来:“那些人可坏了,四婶挠了他们一下,被他们抓着打了十几个耳光。”
“我拉扯他们衣服,也直接把我踹出十几米。”
“我感觉我五脏六腑受了伤,二胎计划要搁浅了。”
她一脸揪心揪肺的样子。
二胎计划?
叶天龙差一点就摔倒,随后马上宽慰出声:“赵叔,你们别担心,我已经叫救护车,很快就会来。”
“叶少,那伙澳城人是薛家的人。”
这时,缓过气来的石猴艰难张嘴,挤出一句:“带头的人叫薛爽,是薛家的一条恶狗。”
叶天龙心里一动,没想到跟薛家有关,出声问道:“他们绑走雷总干什么?”
“雷总以前在薛家做过事,手里好像有点薛家的东西,具体什么我不清楚。”
石猴抹着嘴角的血:“只知道对于薛家很重要。”
“叶少,雷总落在他们手里,一定会受折磨,搞不好还会被杀。”
石猴跪了下来:“叶少,求求你,救救雷总……”
叶天龙上前一步,一把扶起石猴开口:“放心,我会救他回来的。”
“黄雀!”
“在!”
“传令雀堂、凤组,全面出动,找出雷九指下落。”
“是!”
上午九点,湿润的江风带着秋天的凉意,拂拭着明江这个城市,让这个上午有着说不出来的清爽。
码头也多了一丝凉快,船只熙熙攘攘,穿梭来去,还有不少闲人沿江散步。
只是在明江的十六号企业码头,却有五六个黑装男子把守着通道,不让闲杂人等胡乱出入。
码头也没有货轮上下货,只有一艘造价不低的游艇若隐若现。
流线型的船身、国际化的构造,都让人能清晰感受到船主非富即贵。
此刻,游艇的露天沙上,星罗棋布的坐着七个人。
中间位置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练老者,身穿米黄色的丝绸唐衫,脚穿千层底的白边手工布鞋。
坐在唐衫老者周围的人,是六个猛男,肩宽背厚,彪悍高大,腰间鼓囊,浑身散着野性的凶猛。
唐衣老者怀中,还有一个妖艳女郎,衣着时尚容颜俏丽,任由老人一边喝茶,一边把玩。
正是港城有名的女星马馨馨。
当唐衫老者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时,马馨馨也微微直立上身给他倒茶,同时抬眼瞅瞅对面的雷九指:
“老雷,有些年没见了。”
“没想到,你不仅衰老憔悴了不少,还活得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低贱。”
“哪里有当年‘一手一世界,十指赢天下’的意气风发?”
唐衣老者轻轻摇头:“真是让我失望,让老爷子失望啊。”
雷九指很不客气哼道:“薛爽,别扯没用的了,咸丰年的事说出来下粥啊?”
“我知道你的来意,我告诉你,我手里那点股份不会交出去的。”
“你就让薛家死了那份心吧。”
“只要他们每年按时给我分红,我就永远不会回薛家赌场,也不会对薛家造成任何威胁。”
他语气很是决断:“今天伤我兄弟的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但有下一次,我绝对不轻饶你们。”
薛爽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一声:“啧啧,老雷,你活得落魄,脾气却还是那么大。”
“这很不好,会给你带去麻烦的,你要好好改一改。”
薛爽声音玩味:“你应该跟当初一样,想通一些东西,那才能让自己活久一点。”
听到这一番话,雷九指眼里迸射一抹寒芒,有着说不出的怒意和屈辱:“当初?”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把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业,平等分给了最好的兄弟,最爱的女人。”
他拳头止不住地攒紧:“结果却是他们联手把我赶出局,还要我祝福他们相亲相爱。”
“现在更是可耻的,要来抢我最后那点股份。”
雷九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