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大端阳。这一日也正是珍珑棋会开始的日子。早早地便有苏星河的八个弟子将聋哑谷布置一新,然后在山道迎宾。知非道人则和徐潼臻坐在苏星河旁边,品着苏星河煮的香茗,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
也不知是不是知非道人参与进来的原因,先来的竟不是段誉,而是少林寺的一众和尚。为首的正是在聚贤庄有过一面之缘的玄难大师。因为丁春秋已然伏诛,他倒没有向原著那般遭受折辱,武功尽失。他先和苏星河见了礼,目光偏转,见了知非道人,念了声阿弥陀佛便罢。却是记得在聚贤庄知非道人隐隐针对少林,是以对他不喜。
知非道人微微点头:“不想少林寺的人到是最先到的。”
苏星河道:“大师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手谈一二。”
玄难大师推辞道:“贫僧一向参研佛法,对于琴棋书画却是不算精通,却是不敢献丑了。”苏星河微微一叹,并不勉强。
却在这时,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段延庆听闻聪辩先生摆下珍珑棋局,闻之手痒,不请自来,聪辩先生不要见怪。”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声音。又有南海鳄神的叫声传来:“正是正是。我家老大棋艺天下无双,定能破了你这劳什子的珍珑棋局。”苏星河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便见段延庆和南海鳄神到了面前。
知非道人忽然道:“段延庆,不知那叶二娘何在?”
段延庆道:“二娘有事在身,却是没有到得此地。”
知非道人道:“倒也挺能躲得,也罢,这回便算她又逃得了一命。”南海鳄神怒道:“哇呀呀,你这牛鼻子道士,信不信爷爷一剪子剪下你的脑袋。”
徐潼臻对南海鳄神怒目以视。知非道人微笑道:“南海鳄神本领不凡,既然有这自信,不妨上来一试。”
南海鳄神道:“奶奶的,老子打不过你。”引得徐潼臻大笑不已。这边苏星河已经跟段延庆下了起来。
段延庆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知非道人撇撇嘴,不置可否。显然并不相信段延庆能破得了珍珑棋局。说来知非道人也是不明白,明明这珍珑棋会为的是给无崖子找个关门弟子,怎么在逍遥派这些人做来,竟成了以棋会友。无崖子还说“什么若是破不了这珍珑棋局,如何能拜在逍遥派门下。”当时知非道人就想一句“那么,无崖子老先生先将自己逐出师门吧”顶回去。
时间慢慢的流走,来客渐多。那慕容复在四大家将的簇拥下和王语嫣来了,段誉和巴天石等四大家臣也来了,还有各路有名有姓的人物,渐次到齐。
时近日中,段延庆越下越慢,最终手中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终究还是破不了,无奈退下。
苏星河微微一笑,他和段延庆所下的二十余枚黑白棋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慕容复,道:“慕容公子,可否上来一试?”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固所愿也。”便坐了下来,落下一枚棋子,正在棋局的关键位置。苏星河正要以黑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黑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他要落子之处。
众人正自惊异,知非道人已然开口道:“福生无量天尊,国师一别经年,一向可好?只是这搅乱棋局,却又藏头露尾,未免大失风度。”
话音方落,便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枝叶微动,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转向知非道人道:“道长一向安好?江南一别,小僧对道长可是仰慕不已,想念的紧。”
段誉吃了一惊,心思从王语嫣身上转移开来,心道:“鸠摩智这魔头又来了!”却听知非道人又道:“国师若是光明磊落,又何须在意贫道三两句戏言?”
鸠摩智双手合十,向苏星河、玄难各行一礼,说道:“小僧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会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天下高人。”
知非道人微微一笑,苏星河却让了开来,让鸠摩智和慕容复对弈。
果然,如原著般,虽然没有丁春秋从旁捣乱,执念深重的慕容复最终还是被鸠摩智一句话刺激,入了棋局引发的幻境。万念俱灰,便要举剑自刎,却被段誉以六脉神剑拦下。
随后苏星河便邀段誉试试。段誉谦逊几句,便要执白子下棋,知非道人忽然传音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是破局关键。”
段誉听了,微微一愣。他本来便是棋艺非凡,闻此,略一思量,便知如何破局,当下将白子填下,却是刚好将自己一片棋子困死。苏星河微微恼怒:“段公子何以如此?莫不是消遣老夫,哪有这般下棋的?”
知非道人笑道:“哈哈,不曾听过‘向死而生’这句话吗?放不下,如何拿得起。”得益于他这一句话提醒,在场棋艺不弱的如段延庆、鸠摩智,慕容复等人略一思考,便已明白了。果然,接着再下了十余手,棋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