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就你真心把朕的母后当做太后,的确,朕听说母后走的是水路,应该得有几个月才到,慢慢解决问题就好,朕不急。”朱厚熜道。
陆炳突然用手敲着手里的第一份奏折说道:“我看完一份了,这个说的好啊,要进行殿试,这可是正德皇帝送给你一份大礼。”
“为何这样说,朕看看你与朕想的一样不。”朱厚熜笑道,他慢慢的已经适应了自称是朕的称呼。
陆炳说道:“我猜一样,听我慢慢道来去年也就是正德十五年二月应该进行,结果二月的时候,先皇朱厚照南巡,无法进行殿试,这才拖到了现在,正德十六年。此奏折上说五月进行,那就五月进行,陛下务必从头到尾的监察出题,以让这些读书人感受到皇恩浩荡。如此一来,这批新科进士就从正德皇帝的天子门生,变成了您的天子门生。看似都是咱大明的人才实则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的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们做为您的天子门生自然会对你更加忠心,只要再和旧曰大臣起一丝矛盾,必然会完全站在您这边,与杨廷和形成对立的力量,分权制衡如是而已。”
“妙哉妙哉,跟朕想的一模一样。”朱厚熜拍手称赞道:“原来陆炳果真是聪慧过人啊,不光武艺高强,这政治才接触多久,竟也玩的这么好,你若不是朕的自己人,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因为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陆炳身子一震,这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跟身为皇帝的朱厚熜相处是有些为难的,既出于兄弟之情要尽显才智出谋划策,又不能做的太过火,惹得皇帝猜忌,到时候只需有人从中小小挑拨一番,自己便会失去朱厚熜的信任,惹来杀身之祸。难道正如父亲陆松所说那般,切勿把跟皇帝的称兄道弟当真吗?无情最是帝王家,和皇位权力一旦有了牵扯,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伴君如伴虎,到时候别管是兄弟还是什么,哪怕是亲生父亲也得杀之后快,软禁起来的已经算是仁厚之主了。陆炳不禁感叹:人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贪婪永远难以填满。
朱厚熜本着脸,见陆炳紧张万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朕跟你开玩笑呢,陆炳,记住我之前对你的称呼,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朕对天发誓,朕对你待若兄长一生如是,信任万分推心置腹,不管你做什么,绝对不会降罪于你,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朱厚熜这手玩的确实高明,如此一来陆炳顿时放松了警惕,再次感动万分。陆炳知道,在他穿越前的那个现代社会,发誓如同放屁一样不值钱,小时候跟老师撒谎发誓,长大了跟领导发誓撒谎,而后跟客户发誓撒谎,婚后跟老婆发誓撒谎。总之到处都是誓言,到处都会违背,没有信仰的中国人自然会如此。
但在当今不同,人们相信因果报应,发出誓去自然会遵守,而且违背誓言,就觉得一定会受到报应。如孟霖一样不顾兄弟情义的人结义之誓言的人,不过是万里挑一罢了。
在官场之上,权力的最顶峰,誓言随着地位的增高越来越不可信,但人却也是忌惮的很,绝对不会乱发誓,比如陆炳和骆安结为兄弟,就只是以兄弟相称,绝不轻发誓言。
对于朱厚熜的誓言,陆炳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但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尽力辅佐朱厚熜罢了。于是陆炳深吸一口气说道:“那陆炳就谢过了,今曰我就且说一句无父无君的话,我陆炳没这心胸坐天下,也没有坐天下的意思,我喜欢富贵,喜欢权力在手的感觉,这个是个人都喜欢。你的皇权越大,我的地位就越高,当皇帝多麻烦我就想仰仗着你能够节节高升,富贵荣华,所以不出于兄弟之情的话,仅凭这点我也会帮你的。但是若有一天你觉得我威胁到你了,碍事儿了,那你就给我说,我自己归隐,过几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也是不错的。兄弟之间,其实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不喜欢,我也不屑。”
朱厚熜凝重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虚伪的说些什么,只是言道:“朕记下了,第一份关于今年新科进士的奏折朕就准了,你继续吧。”
陆炳言了一声是继续低头看第二份奏折,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心情愈发轻松,看起来也一目十行阅读极快,可是越看越觉得心中燃起了一丝期盼和激动,这份奏折是杨廷和上的,内容实在难以让人平静下来,在当下和朱厚熜如此紧张的关系面前,杨廷和还敢上如此奏折,态度十分强硬有种必须要执行的感觉。
陆炳看了暗自道杨廷和实在有些太嚣张了,可是想到奏折中的内容,却又不禁要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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