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谨遵圣旨。”众人答道,群臣皆呼“我主圣明”
退朝之后,众臣向外走去,严嵩说道:“你这孩子说话太直了,不能婉转点吗?这般一来万一是你失察。这不连累了你们吏部,更让那些官员陷入万劫不复啊。太莽撞了,还是年轻啊。”
“父亲,儿子已经查明,并派出亲信属下前去实情探究。实情的确是儿子所给圣上反应的那样。”严世藩说道。
严嵩叹了口气道:“人心隔肚皮,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眼见的都不一定是实情。你那亲信属下?万一他们被收买了怎么办,你能替他们做万全保证吗?就算不会是收买,是不是可能是你派出的人也被期满了呢?官场之上要据实禀报,这没错,但若是像现在这样一腔热血,就什么都不顾的替人担保。只怕你要自己也陷进去了。圣明不过皇上,他看出了这点,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算是对你的警示了,圣上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今天的言论操之过急太鲁莽了。再说,你为何不说出你派人调查过的事情,你刚才那么说就好似你是空空臆想出来的一般,让圣上只觉得你是个泛泛之徒失察失职。只不过胡说八道纸上谈兵。你呀,平时聪明。怎么到这时候就糊涂呢!”
“严大人,您说的没错。但说与不说都无妨,圣上看重的是怎么做,结果如何。只怕你这样教育孩子,到最后就变成了油头滑脑没有原则之徒了吧?严大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那是因为当年昏君当道,世道不济磨练出来的,现如今当值盛世,皇上圣明无比,需要的则是许多敢于担当敢于直言的官员。我倒是认为世藩这般做的不错,应当嘉奖。当然了,这不过是我这个外人所言,严大人教子我听到了,这才插言一句,说的不到位的地方,严大人可不要见怪啊,多多见谅。”夏言此时在一旁说过。
“某以为也是如此。”徐阶在一旁应和道。
严嵩说道:“老哥老弟,守着你俩说孩子就是让你们帮忙一起教训一下,你俩就别添乱了,世藩日后的路还长着呢,全天下直臣有多少,又有几人能凭借直言爬到你们这个位子上来。为圣上尽心办事这没错,但我严嵩没这么大志向,先让儿子保住命再说。这次若真是世藩判断错了,我定不能假公济私,要实情禀明皇上,到时候左右为难的还不是我?内心定是备受煎熬啊,再者就算查出来没事儿,也难免有人风言风语说我严嵩是故意包庇儿子,故此我才说世藩说的方式不对,更是不合时宜。这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了,若不作保一切皆可公平,这一做了保,此事又是我来查,难免人心不平啊。圣上还交给我这个差事,真是皇恩浩荡。”
“严阁老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徐渭道。内阁大臣通常爱下了朝后团聚在一起,聊一些朝上所商议的事情,好在皇帝开内阁会议的时候有所交代,起码先过过脑子,听听别人的建议。
魏和这时候走了过来,抱拳道:“诸位大人都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说了世藩这孩子两句,说他说话行事太鲁莽了。”严嵩倒是没有隐瞒说道,反正他知道新国情报厉害,自己一言一行都逃不出圣上的眼睛,而刚才那番话倒也无妨,反正圣上圣明,早就吃透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正是知人善用把自己放在合适的位置。任何一个朝廷,需要直臣,也需要办事圆滑之人,两者阴阳互补,互相帮衬这才能办成事儿,严嵩说的没错,夏言徐阶说的也没错。
魏和点了点头问道:“严大人和徐大人回去准备下,圣上的意思是救灾如救火,今晚咱们就启程。”
“好,那请魏大人给了个信儿吧,究竟该如何法办韦朝奉等人,罪名搜罗的交于我们,我们也好直接质问与之对簿公堂之上。我想,魏大人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严嵩道。
众人都含笑不语看向魏和,魏和挠了挠头,递给严嵩一封信函,笑道:“你们这群玩政治的朝臣,脑子真是快,这么快就参透皇上的意思了,在下自愧不如。这就是罪状,不过并非栽赃陷害,各个是真凭实据,我想严大人和徐大人应该可以理自气壮的法办他们了。至于证据也已经搜罗好了,到时候路上交于两位,现在来上朝,在下也没带在身上。”魏和说道。
众人其实都明白,圣上无非是狡兔尽走狗烹,来个鸟尽弓藏之计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说这四人现如今果真有罪,就算没罪也早晚得办了他们,现如今只不过是个由头。四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而且只能耗费钱财,不同于沈家,这四人在广西根系甚多,盘枝错节有着兵员实力,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圣上这般作为并非不仁不义,反而是理所应当之举。作为一国之君,这点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是该有的,而且此举也对国家有利,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内阁大臣之中,就连最为年轻厚道的徐阶都看出来了端倪,只不过大家看透不说透,并未在朝堂上点出来,这才在私下说了说,问魏和要来了罪证。
看来这四人是在劫难逃了,圣上陆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