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突然笑道:“我要红布,京城有多少。”
“属下在这方面还没做统计,不过想来京城乃繁华所在,一两千匹还是弄得来的,另外做军服做官府所用的库房以及宫内库中还能整出一千余匹不成问题。保守估计两千匹吧。”严嵩答道,现如今这个小老头容光焕发,对于男人钱和权都是腰杆子,严嵩这么多年都不得志,如今好不容爬了上来借着陆炳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怎能不兴奋,而且他和陆炳先前并无太多交往,只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此次陆炳的提拔令严嵩也很纳闷,但看陆炳章法有度,才知陆炳不光是个好官好人,还是个明主,看来自己是遇到伯乐,大可一展宏图,有如此礼贤下士知人善用的主公,定能大有作为,故此严嵩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陆炳这么问一来是考察严嵩的能力,还有就是做到心中有数,至于红布则是突发奇想。朱厚熜知道陆炳的厉害,故此本来他是准备打一场持久战的,所以京城的物资可谓是十分的齐全充裕,后来突发奇想想要偷袭山东,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怎曾想陆炳没有走陆路,而是从天而降,一下子打乱了朱厚熜的计划,到头来朱厚熜这抠门之人,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儿却给他人做了嫁衣,估计朱厚熜要是从逃难中平静下来,好好想想的话,都能气吐了血,这极有可能,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朱厚熜的小心眼呢。
陆炳说道:“安排下去,给我将士一人做一套红简章。让将士们自行缝在肩膀上。并许诺,今年冬季之前结束战争,一人发两套新军服。”
“是。”严嵩退了。
按说大明的军服官府都该是红色的,但怎奈这么多年将领克扣,士兵们是朝廷的正规部队。虽然不至于穿自己的衣服,宛如杂牌军一样,但是也只是穿一些棕黄色的粗布。至于那些制作军服的上好料子,早就被倒卖出去了。( 和官府的衙役,军旅中少有部队是按照正规着装的。
陆炳的陆家军最注重军容,这代表着全军的精气神儿。穿的统一了士气就能为之一振,人看着也精神,现如今赶制服装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暂用红色简章来代替,更可以以此分清敌我。
陆炳看向了汤克宽。淡淡的问道:“武河。”
“在。”汤克宽站起来说道,他的腿被因为遭受折磨已经有些不便,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治好,但如今坐在大殿上却不显丝毫病态,虽然消瘦但已然英气勃发,宛如十几年前曾经一起征战过的那个少年一般。他站起来走上前去,步履蹒跚但气势不输。
陆炳说道:“还可骑得马否?”
“骑得。”
“还可拉的弓否?”
“可弯三石大弓。”
“可上阵杀敌否!”
“杀的,杀尽敌寇。寻公道二字。”
“好!”陆炳赞道:“说得好,好一个公道,你就替陆某打出一片天下。陆某定会给天下一个公道。汤克宽领命!”
“末将在。”汤克宽道。
“今派你甩顺天府全体兵丁一万四千人,与宫内大内侍卫御林军锦衣卫共计三千人,总共一万七千人,统为一队出征追敌。除空骑兵外,将领随你调配,立刻奔赴山东以解山东之困。另外你要切记不可莽撞,但亦不可过于谨慎。要讲剩勇追穷寇。”陆炳道。
“遵命!”汤克宽中气十足的答道。
—————————————————————————————————————
“叮!”
“铛!”
两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结束后,赵一郎和崔凌分别背对着相站。月色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略显一些萧瑟之意。远处还有城内陆家的高手与倭寇忍者军团交战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赵一郎微皱眉头,不对,为何士兵们并未奔走捕捉,莫非陆炳早就看破了这一切,现如今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这时候两人都左肩同时迸发出了鲜血,鲜血顺着两人本来就有血迹的衣服,“涂抹”的更加均匀了,随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崔凌说道:“臭味相同啊。”
“是英雄所见略同才对,会不会用词。”赵一郎道:“你我不是说好拿出绝招吗,怎能再度试探。刚才看你起手式,我还以为你真的用处剑王诀了呢。”
“你怎么知这不是剑王诀,你呢,你的看家绝活为什么没有用出来?”崔凌转过身来,于此同时赵一郎也转了过身来:“切勿狡辩,若绝招只是这个,我只怕要大跌眼镜了。”
两人看向对方,脸上还挂着的笑容渐渐地收了起来,他们知道,现在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见真章了。生死就在这最后一击,与上次不同,这次两人不会再故作声张故弄玄虚的喊出绝招,然后试探,而是真的绝招的到来。
崔凌慢慢向前走着,赵一郎也往前走着,两人都停在了离着对方七八步的距离上。两人看着对方就那样借着月光观察着对方的眼睛,好像要从眼睛里看出对方的意图和破绽一样,就等着意志不坚定或者想要有其他意图的时候发动进攻,这就是高手的对决,此一刻无声胜有声无招胜有招。
两人猛然间出招了,没有过于花哨的样子。只见崔凌周围的气压突然骤低下来,变的好像是肉汤凝结一般,似乎是凝固了,而崔凌的身上散发出强大无比的气,但转瞬又归于平淡,好似天地之间就只有他和他的星月剑一般。
草木都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