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现如今病患已然严重,心中明白长此以往下去便没几十年活头了,估计连常人寿命还不如。 [小,家人也都在,这就更需要早作打算,以保他们的安全,现在想要调理估计也为时晚矣了。陆炳之所以先前多次生病,也是因为阳气过剩所致,看着壮实实则已经一身是病。
陆炳时常在想,自己戎马一生,开办学堂造福百姓,评定战乱发展经济,重情重义不曾做过半点违背良心之举,现如今竟然落个这样的结果,这辈子的徒劳究竟是为了个啥。但翻过头来想想也就释然了,自己一生过得精彩无比痛快无比,足矣!
陆炳用茶水洗了眼睛,常言道茶能明外清爽,拿起卷宗正要批阅,突听外面有人来了,步伐轻盈之中略带疲惫之感。陆炳听得出来这步伐是谁的,但却略有惊讶,因为多年未见这人如此疲惫,平日里他都是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就连陆炳有时候都听不出来。
门分左右,段清风推门而入,身上略显风尘仆仆之气,连鞋子都开了线十分破烂。段清风疲惫的做到椅子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陆炳倒上了一杯茶水,走到段清风身边递了过去。
段清风也不客套一饮而尽后,依然不睁眼睛的说道:“给我运点气,气不够了,慢慢来,否则现在我可没法转换,非把我烧死不可,你的气太烈。”
陆炳点了点头,平日里自己怎么运气段清风都不怕,而今却要如同抽丝一般细水长流而行,当是段清风疲惫到了极点。陆炳运了大约一盏茶的气后,段清风这才睁开眼睛,低低喊了声:“好。”
“你去那里了,清风。昨天下午还见你呢,这一夜你不会出去办什么大事儿去了吧?”陆炳问道。
段清风笑了笑说道:“去了趟太湖。”
“什么?你去了躺太湖。昨天傍黑天的时候走的,现在就回来了?!你这是要疯啊,你干什么去了!”陆炳急切的问道,说着把手搭在段清风肩膀上。替段清风轻轻按揉着穴位。段清风并不阻拦,此时之景若是被外人看到了,非得惊讶地把下巴掉下来不可。旁人一直以为段清风是陆炳的随从,下令的时候段清风也称陆炳为主公,但实则两人是生死兄弟。段清风从未把陆炳当做主公,陆炳也没把段清风看做下属,两人根本没有从属关系。如果问陆炳最信任谁的话,那段清风足以与梦雪晴相提并论,甚至某些时候陆炳宁肯不相信自己也会去相信段清风。
段清风说道:“我去看了看绎儿,不太放心。你这当爹的心大,知道有个神秘人还不担心,我这当师父的可不能不管,哼,我可没你心大心狠。”
“就你疼他行了吧。那人是谁?”陆炳笑了笑说道,段清风无子对陆绎视如己出,若不是陆绎本就不是亲生又年纪太大了,陆炳非得把陆绎过继给段清风不可。
段清风被陆炳揉捏的舒服了,鼻翼中略微发出哼唧的声音,一点不似旁人面前那般冷酷也没有陆绎面前那般略带威严的慈爱,反倒似个平常人般了。
“那个人是剑王崔英的孙子。叫崔凌,咱们都见过,以前在红螺寺大雄宝殿议事选武林盟主的时候曾经见过,就是剑王带的那个小童。”段清风说道。
陆炳恍然大悟:“他还跟着我一起上山呢。不过现在这孩子应该不小了,我那时候见他的时候都十二三了。”
“恩,这是个问题。我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少年现在和绎儿差不多大的样子,按照我们上次所见,应该比现在长个两三年的样子才对。”段清风道,随即和陆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笑了笑继续说道:“无妨无妨。剑王传人本就奇怪。”
“的确,我也略有耳闻。怪不得绎儿这次行事如此蹊跷,原来是有剑王传人相助,不过,这么说你也没看透那个崔凌了?”陆炳问道。
段清风点点头又摇摇头:“根本看不透或者无处可看,那孩子很单纯,宛如一潭静水一般,根本不似这儿年纪该有的表现,我是指的不一般的人家,你懂我什么意思,比如咱们家的孩子这样的。总之崔凌的单纯实在不像剑王门人,他让我感觉到儿童般内心,单纯的很,我想剑王门人十分多变是不是必须保持平静和纯净,这样才能千变万化?亦或是保持心静如水,哎呀呀,说乱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你累了。”陆炳笑道,段清风笑了笑:“绎儿此番办事儿的确有一套也不光是崔凌之功,但有崔凌跟着他我也能放心不少,毕竟剑王门人可以辨凶吉祸福,而且他小哥俩好像还挺对脾气。这次我不放心一看,便也放心下来,孩子长大了。哎,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个大小伙子了,咱们再过两年也怕是要老了。看着绎儿和崔凌,我不禁想起了你我当年一起笑傲江湖打别人被人打,少年意气逍遥快活的日子,而今随着年龄增长拥有的越多但快乐却越少了,但我段清风倒是不枉此生一度,毕竟还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希望绎儿和崔凌也能成为咱们这样的生死兄弟,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了,起码他们现在小哥俩玩的挺好。够了够了,你也累,别按了。”
陆炳松了手,不再给段清风揉按笑道:“我也不想给你按摩啊,主要是你连伺候丫鬟都不用,我不给你按谁给你弄,嘿嘿。昨天沈紫杉又找我了,你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你没还俗了。你也真是的,成天披头散发也多亏头发顺滑,否则岂不成了狮子犬,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