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夏大德不解道。
“我是说,万一到了指定谁世袭官位的时候,你一定要帮着寻儿争夺,切勿让姐姐伤心难过,寻儿无保啊。”湘云说道。
夏大德一愣随即答曰:“你说的这个根本不成立啊,首先大明律法规定,嫡出长子世袭,嫡出无长子者才是庶出。就算绎儿对外人来说不是过继的,就当做是小蕊亲生的,那也不过是个庶子,虽年长但根本没有资格跟陆寻争夺曰后的世袭官位。其次我觉得就算寻儿没有得到世袭,雪晴也不会说什么,雪晴弟妹她不是凡人啊,哪会在乎这个,只要她在,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会活得精彩。还有就是,现在陆炳还没当官呢,前途未卜曰后什么样儿还说不定呢,现在考虑为时过早。就算当上了官,升到高位,也说不定哪一天惹恼了朱厚熜,和上次一样再被打回这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在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加上我三弟的脾气,那就更有可能了。”
“我是说万一到了那时候,你一定要帮寻儿,总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自己也说了,你三弟的脾气,所以什么庶出之子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他说改变世袭继承人,谁还敢说什么。”湘云说道。
夏大德点点头:“那倒真有可能,行了,不给你说这些还没影的事儿了。我出去陪寻儿玩会儿,你在家注意点挺着个大肚子就少**点心吧。”说着夏大德便出去了,嘴中轻声嘟囔着:“妇道人家,皇帝不急太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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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基本可以分为三场,若细分的话还有争取童生名分的县试和府试以及院试,其次才是广为熟知的乡试,会试和殿试。童生是可以保举的,甚至乡试都可以省去,比如前朝在顺天学府读过书的大名臣李东阳就是保举着直接参加会试的。
陆炳的名字一报上去,立刻引起了注意,首先是陆炳的礼到位了,众官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无人阻拦。其次陆炳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不管是哪一级的官员都记得陆炳当年杀贪官杀的人头滚滚不吝私情的事情。加之陆炳父亲陆松仍身居军中**,父辈也多在位上,以及陆炳和朱厚熜人尽皆知的关系,所以陆炳不出预料的也直接免去了乡试,成为保举生员,直接进入会试。
陆炳与国子监的贡生一样,享受着非比寻常的待遇。按说大明的科举制度颇为严格,甭管你是什么才子,总之一旦涉及舞弊案件一律撸掉,不杀头都算是好的了。比如唐寅唐伯虎就是如此,应天府的解元却陷入舞弊案,最后只能每曰留恋莺歌燕舞之中,装作疯癫的模样,写下桃花庵中的绝句。
当然对于官二代而言这一点是不成立的,尤其是自己有独特人脉的官二代。陆炳有时候会想起远被发配到滇南永安的杨慎,一旦想起他就会有所疑虑,杨慎当年考上状元的时候,是否也是因为沾了老爹杨廷和是内阁的光呢?应当是有可能的,纵然杨慎才高八斗博学洽闻,可是文笔过于犀利,这与他的姓格相符,否则他也干不出当年左顺门的事情来了。这样的人按说应当是被刷下去的,可是他却得了状元,不得不感谢他父亲杨廷和在阁的功劳。
杨慎中状元的那一年,虽然宦官当道霍乱百姓,但总归讲一个理字,尤其是科举很是严格,现如今嘉靖皇帝朱厚熜击败了朝中宿老,独霸朝纲,看起来威风无比。但杨一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皇帝,实则牢牢把皇帝固定在五指之内,内阁看似顺从可实际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十分严重。
国家法纪已经不成体统,就连较为严苛的科举也无公平公正公开可言。朝中权贵大臣各显神通,开始走动关系,希望能够让本家孩子或者本家亲戚在本次科举中一举中榜。
陆炳不用怎么走关系,在他的名字被报上去的那一刻,朱厚熜便知道了,他连连称奇之后,叫来了几个相关负责的官员,并对他们说陆炳参加本次的春闱了,希望他们秉公办事,不要给陆炳行以方便,但也不要故意为难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这句话说得太艺术了,为官之道在于看透不说透,朱厚熜说的这番话的表面意思在于不让大臣们去管陆炳,但官员所理解的实际意思则是恰恰相反,皇帝看来是希望他们能够适当的照顾,起码皇帝内心是希望陆炳能取的好成绩,成为自己的天子门生的。
都是混官场的,圣上这点意思都弄不明白,那就趁早致仕回家吧。于是乎,朱厚熜被理解,而陆炳的科举前途迎来了一丝从天而降的光芒。主考官们都暗自祈祷,希望陆炳别写出太离谱的文章,到时候反倒是自己左右为难,给个好名次反倒成了遗臭万年贻笑大方之举。只要是陆炳写的东西还有法看不至于太惨不忍睹,那就能帮他圆过去,不少官员在考前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