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空道长脸扭曲着,面目狰狞,仰面朝天,哈哈大笑,上前步道:“去死吧!”挥着剑划向他们的脖颈。
四人动弹不得,只得闭上了眼睛。谢小石离他们还有将近半箭地远,跺着脚,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正在这时,玉空道长猛地停住脚步,斜眼看向左前方,有片孔雀羽毛飘了过来,在阳光下上下飞舞,隐隐透出股寒气。他暗叫了声:“不好!”连退三步,收剑在手,捏个剑诀,大吼了声,向着那片孔雀羽毛连着劈出了三剑,而后又走起了了太极八卦步,左转右绕,上窜下跳,那柄剑也被舞成了朵花的模样,人像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周身出现了股淡淡的白色气墙。
谢小石看着他的这副怪模怪样,哈哈大笑。
那根孔雀羽毛似乎有灵性,围着玉空道长上下飞舞,如蝴蝶翻飞,却又不时地窥伺那道气墙,试图趁虚而入。
玉空道长连着倒退了八步,左劈八剑,右劈八剑,突然双目圆睁,大叫声:“着!”他举起宝剑,凌空劈向那片孔雀羽毛。在离羽毛尖还有半根手指远时,剑和羽毛突然像是被定住似的,纹丝不动了。
半个喘息的时间后,只听“波!”地声响,像是水桶爆裂,羽毛被震成了碎片,四下飞舞,到处飘散。玉空道长的袍袖也似被狂风吹了般的,直往后飘。他连退五步方稳住身形,握剑的手微感发麻。
玉空道长倒吸了口凉气,低头看看被震碎的羽毛,惊呼道:“孔雀神针?”他四下张望,四面除了树木、石头、草丛,没有任何东西,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他暗吃了惊,将松纹古剑插回到背上的剑鞘,对谢小石等五人道:“无量尊!今天贫道先饶过你们,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他飞身跃起,飞出两辆马车开外,连着跳了几下,消失在崇山峻岭中。
谢小石抓耳挠腮道:“怎么是‘孔雀神针’救了我们?它不是魔教的东西吗?”
陆小翠满面红光,心花怒放道:“管它呢!快到目的地的,我们赶紧赶路吧!”
五个人低着头,继续向前走,路上也没说话。他们又走了五六里路,这里荒无人烟,突然他们在块馒头样的小山包后,发现了间茅草屋。小山包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也没摹
茅草屋将近两个人高,顶部铺满了厚厚的茅草,正中是扇木门,门上贴着个红底黑字的“福”。
谢小石摇头晃脑道:“可累坏了,进去歇歇脚。”说着,走向那间茅草屋。
陆小翠四下看看,周围除了这间茅草屋外,再无房舍,心里紧了下,抬起手要去拉谢小石,但看见其它的人个个带伤,人人疲惫,并且汗流浃背,便收回了手,跟在众人人身后,左顾右盼。
谢小石走的门前,“啪”地声把门推开,抬脚就走了进去,大叫道:“店家!上菜!”东方雪急忙抓住他的后背,往回拉道:“这不是店家,是人家,要敲门。”谢小石只好站在门口,“噼噼叭叭”地乱拍了通门,道:“有人吗?”
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位三十余岁的中年文人,国字脸,剑眉倒竖,目若朗星,鼻直口阔,面皮略微发黄,头上扎着蓝布头巾,身着蓝布秀才袍,腰扎黑色腰带,足蹬芒鞋,手里拎着把扇子,文质彬彬。
中年文人冲众人人拱了下手道:“各位,什么事?”
谢小石抱拳笑道:“在下无忧刀谢小石。赶了半日路,又累又渴,想借贵茅舍休息下,不知可否?”说完,从袖口里拈出锭二两的细丝白银,放在中年文士的手心,满脸堆笑,像开了朵花。
中年文士脸上瞬时变成青色,耳朵抽搐了下,迅即恢复常态,拱手笑道:“可以!可以!快快有请!”他将众人让入屋内,顺势将二两银子揣入了袖中。
屋内正中摆着张八仙桌,围着四条长凳,桌上摆着个白色的瓷茶壶和几个白瓷茶杯。墙角放着个有人个头高的黑油漆的木头立柜,旁边放着口水缸,有半人来高,几个簸箕堆在角落。窗户只有篮球大小,光线昏暗。屋内还有个里间,吊着花布门帘,里面隐隐传来“窸窸窣窣”声。
五个人进了屋,围坐在八仙桌旁。中年文士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茶色暗褐,他指着茶冲众人道:“几位慢用!”
谢小石笑嘻嘻地抓起茶杯就要往嘴里倒,陆小翠突然按住他的手,冲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摇了下头。东方雪、董振平、郭解三人,则正襟危坐,纹丝不动。
中年文士的脸微微抽搐了下,勉力从脸上挤出笑容道:“几位,怎么不喝?”
陆小翠侧着耳朵,听了下里面的动静,“呼”地站起身道:“里面是什么人?”不由分说,上前挑起门帘,就走了进去。中年文士阻拦不及,只得跟了进去,其它的四个人也鱼贯而入。
里屋狭小,只有张炕,就占了半间屋子。炕下摆个小方桌,枕巾大小,高至膝盖,墙上挂着顶缺了个边的破草帽,像张大饼被老鼠咬了口,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炕上躺着位中年人,面色蜡黄,形容枯槁,似柴火棒子,眼窝深陷,盖着撒花薄毛被。众人进来后,他咳嗽了两声,炕边还站着位中年妇女,头上扎着灰布头巾,面容平常,身材矮壮,面露焦急之色。
陆小翠指着炕上躺的中年人道:“这是何人?”
中年文人掉了把眼泪,呜咽道:“他是我大哥,本来也是江湖上的把好手。只因半个多月前,慕名去圣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