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离开了厨房,一颗悸动的心跳得比擂鼓还快。
她只感到全身酥软,使不出劲力。
双手却是机械的捧着药碗,双脚也是不由自主的移动。
她满脑子都是曹阳那坏坏的样子,还有他刚才突然反手抓的那一下!
“哎呀!”
沈佳宜脚上踢在花盆上,脚趾生痛。
痛楚令她脑袋稍稍清晰,心中大叫一声“惨了!”
手中的药碗已经向一旁倾侧!
“小姐,怎么走路那么的心神仿佛?”
一把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药碗里的药只是稍稍倾泻了一点,落在手背上。
“你呀!从小到大都那么仔细,今晚是怎样了?好好的一条路不走,却要拐到路边去踢花盆!”
说话的是徐妈妈,她是沈佳宜的奶妈,两人的关系便如母亲和女儿。
便是沈佳宜出嫁,也要把徐妈妈带到身边才放心。
沈佳宜脸上一红,便是无话不说的奶妈,刚才那么羞涩的事情怎么能够跟她说呢。
“贝儿好转了,我心里高兴!”
沈佳宜平生第一次跟徐妈妈撒了慌,心跳更加的快了。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愧疚第一次跟徐妈妈说谎还是担心给徐妈妈识破了她心中那春潮泛滥。
“让我来端吧!”
徐妈妈伸手去拿药碗。
“不能!”
沈佳宜身体一侧,说话声音竟然提高了许多,甚至有一丝喝止的意味。
“呵!!!”
徐妈妈第一次看到小姐对自己那么凶狠,吓得后退一步,不敢说话。
“徐”
沈佳宜本来想道歉的,可又担心心事给徐妈妈识破,抿抿嘴,干脆不说话了。
徐妈妈稍稍缓缓神,一声不吭的扶着沈佳宜的手臂,生怕她再碰到什么东西,沈佳宜心中一阵愧疚。
经历了女儿由死到生的大悲大喜,又出门迎接女儿,许亚麟只觉得身心疲累,却又难以成眠。
只得依靠在床靠上,呆呆的看着门外,等待妻子回来。
“亚麟!”沈佳宜终于回来了,她脸上带着欣喜,“赶紧把药喝了,这是把贝儿救活过来的的曹(阳)开的药!”
“不喝了!这七八年几乎每天都喝药,每次都说是什么神医什么神仙开的药,没有一次是有效的!不喝!”
这已经不是许亚麟第一次发脾气了。
也难怪,每次许家人带回来的药,都说是什么神圣开的,保证能治好他的病。
他每次都怀着希望,这些年也不知受了多少打击,他把自己的病情越发严重归咎于受了这些打击引起的。
沈佳宜如同给一瓢凉水当头淋下。
这一趟,她比任何一次都有信心,简直就是笃定!
她微微侧着身子,嘴角有一丝的抽搐。
这些年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都涌现出来
“姑爷!这些年小姐为你四处奔波!你生病了,固然是痛苦,可我敢保证,小姐心中的苦比你还厉害十倍!”
徐妈妈护主心切,立刻开口斥责许亚麟。
自生下贝儿之后,七年来,许亚麟都不能尽丈夫的责任。
许家是大户人家,他跟沈佳宜也不能分房而睡,妻子七年来睡在一个假丈夫身旁,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许亚麟也能想象到。
此刻给徐妈妈斥责,立刻满腹愧疚,什么怒火都没了。
“佳宜,把药给我!”
咕咚,咕咚!
许亚麟捧起药碗想一口喝完了事,可只是喝了两口,那药苦得他直皱眉头。
那是自然的,曹阳把药里面的精华都提粹出来,当然是要比他平常喝的药要苦上好几倍。
药十分难受,许亚麟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人,可自小娇生惯养,他直想把药吐出来。
可
一个男人连做丈夫的责任都承担不了,还要当着妻子面前把药吐出来,也太怂了吧。
他只得死忍。
终于,一碗药都进了肚子,喉咙里残留的苦涩,只呛得他要作呕,他强自忍受,脸上更是痛苦得拧成一团。
“亚麟,不怕,我替你揉揉胸口!”
沈佳宜的右手放在许亚麟的胸口上。
许亚麟只觉得一股柔和的气息从妻子掌心传到身体里面,药的苦涩瞬间化为甘甜,全身上下舒适无比。
“佳宜!你的手好舒服!”
许亚麟紧紧抓着妻子的手。
扑通!扑通!
沈佳宜只感到喉干舌燥,这是丈夫七年来跟自己最亲密的行为了。
刚才给曹阳那小子挑拨一下,她已经动了情愫,现在给丈夫抓着手,更加是焦躁难安。
她不自觉的双腿紧闭。
许亚麟感到身体越发的舒服,从沈佳宜手掌传来的气息温暖了他四季冰凉的身体,慢慢的,越来越热,热得他脸上涨红,双眼也变得通红。
“小姐,姑爷好像不妥!你赶紧松开手!”
徐妈妈看着许亚麟的脸色,立刻冲过来伸手去拉沈佳宜的手臂。
“哎呀!”
她的手刚碰到沈佳宜的手臂,犹如碰到高压电流一般,全身一阵抖颤,向后摔倒。
“佳宜,我好热,好难受!你救救我!”
许亚麟双眼热炽的看着沈佳宜,口中喃喃。
“我去给你开空调!”
沈佳宜连忙松开手,她担心许亚麟有事,立刻跑去开空调。
“哎呀!亚麟你!”
“佳宜!不用开空调,我我只要你!”
许亚麟八年来第一次